新晉鎮(zhèn)國公府邸,朱門高聳,氣派非凡。
但門前的車馬,卻比預想中冷清不少。
除了幾位與蕭辰有過并肩作戰(zhàn)之誼的軍中將領和少數(shù)幾位清流官員前來道賀外,大多數(shù)朝臣都持觀望態(tài)度,顯然是被那“世襲罔替”的殊榮和國舅一系的暗中態(tài)度給嚇住了。
府內(nèi),蕭辰倒是樂得清靜,正好抓緊時間調(diào)息恢復,同時指點墨鳳研究那坤位羅盤,也為石虎疏導體內(nèi)殘留的地龍靈鱗精華,助其盡快恢復。
石虎躺在一張軟榻上,啃著靈果,甕聲甕氣道:“頭兒,咱這國公府是挺氣派,可咋沒啥人來串門啊?是不是都怕了咱?”
墨鳳白了他一眼,手中擺弄著幾個從羅盤結構衍生靈感做出的小機關,嗤笑道:“你這憨貨,懂什么?那是他們心里有鬼,或者等著看咱們笑話呢。樹大招風,沒聽過?”
蕭辰盤膝坐在一旁,周身氣息沉凝,聞言睜開眼,淡淡道:“墨鳳說得對。封賞越重,盯著我們的眼睛就越多。這幾日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p>
他話音剛落,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隱隱有哭喊和斥責之聲傳來。
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來了”二字。
蕭辰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靜地走出靜室,來到前院。
墨鳳和石虎也立刻跟上。
只見國公府大門外,已然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和一些看似無意路過、實則眼神閃爍的官員家仆。
而大門前,正上演著一出“苦情戲”。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打著補丁的儒衫,頭發(fā)花白,面容凄苦的老者,正跪在府門前,以頭搶地,哭得撕心裂肺:“鎮(zhèn)國公!您位高權重,功蓋寰宇!
可您為何要毀我祖墳,驚擾我先人安寧啊!
我李家世代為前朝守陵人,謹守本分,從未有失!
您這一掘,龍脈震動,祖靈不安,這是要讓我李家斷子絕孫,讓我等死后無顏見列祖列宗啊!
求國公爺給條活路,給個說法??!”
他身旁,還跪著一個看似忠厚老實的漢子,捧著一塊殘缺的、沾著泥土的墓碑碎塊,以及幾片看似從皇陵中帶出來的、刻著前朝銘文的破舊瓦當,作為“物證”。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面露同情,看向國公府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異樣。
而在老者身后,還站著幾名身著御史官袍的官員,為首一人,面白無須,眼神銳利,正是太后一系的得力干將,御史臺的王煥之。
他一臉“悲憤”,指著蕭辰,聲音朗朗,傳遍四方:
“鎮(zhèn)國公!下官原本敬您為國建功,乃國之棟梁!
可今日見此情此景,實在令人心寒!
擅闖皇陵,已是于禮不合,有違臣道!
如今更有守陵人后代親至,控訴您毀其祖墳,驚動龍脈,此乃動搖國本,大逆不道之罪!
縱有天大功勞,亦難掩此過!還請國公爺當著京城百姓的面,給個交代!”
這一番組合拳,人證(苦主守陵人后代)、物證(墓碑瓦當)、大義名分(動搖國本)俱全,直接將一頂足以壓死人的大帽子扣了下來!
政治殺傷力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