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殺傷力極大!
石虎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要不是傷勢未愈,他真想沖上去把那滿嘴噴糞的老頭和那幾個陰陽怪氣的御史捶成肉餅!
“放他娘的狗屁!老子們拼命的時候,這些雜碎在哪兒?現在跳出來潑臟水!”
墨鳳也是臉色鐵青,但她更冷靜,低聲道:“頭兒,這老頭和那漢子出現得太巧,證物也像是精心準備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蕭辰站在臺階上,面沉如水。
看著下方那哭天搶地的老者,聽著王御史義正辭嚴的指控,以及周圍百姓竊竊私語中開始夾雜的質疑聲,他胸中一股怒火如同巖漿般翻涌。
但他強行壓了下去。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對方就是希望他失控,希望他暴怒失態,坐實“恃功驕橫”的罪名。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冷電般掃過王御史和那跪地的老者,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現場的嘈雜:
“王御史,你身為言官,風聞奏事是本分,但未經查實,便聽信一面之詞,在本國公府前妄加指責,煽動民意,這就是你的為官之道?”
王煥之被蕭辰目光一掃,竟感覺心中一寒,但想到太后和國舅的許諾,立刻挺直腰板,硬著頭皮道:“下官并非聽信一面之詞!人證物證俱在!
國公爺若要自證清白,何不請這位老丈入府,細細對質?還是說……國公爺心虛了?”
那老者更是趁機磕頭如搗蒜,哭聲震天:“國公爺明鑒啊!小老兒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啊!”
蕭辰冷笑一聲,并未接王御史“入府對質”的圈套,那無異于授人以柄。他目光轉向那老者,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你說你是前朝守陵人后代,姓李?世代守護邙山皇陵?”
“正……正是!”
老者哭聲一滯,連忙答道。
“哦?”
蕭辰語氣微揚,“據本國公所知,前朝守陵制度嚴密,守陵人皆有籍冊可查,且多為軍中退下的傷殘老卒及其家眷,集中居住在皇陵外圍的‘護陵莊’,嚴禁私自靠近核心陵區,更不可能知曉所謂‘龍脈’具體所在。
你口口聲聲祖墳在皇陵核心區域被毀,你又是如何得知‘龍脈震動’?
你祖上,又是以何種身份,得以在核心陵區下葬?”
這幾個問題,如同連珠炮,直接點出了對方供詞中違背常理與祖制的漏洞!
老者頓時語塞,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道:“這……這個……是祖上傳下的訓誡,龍脈關乎氣運,我等……自然知曉一二……祖上,祖上乃是守陵人中的管事……”
“管事?”
蕭辰步步緊逼,“前朝守陵人編制,最高不過‘陵衛尉’,秩比六百石,何來‘管事’一說?
且守陵人職責所在,便是死后亦需葬于指定墓園,以示忠誠,豈能隨意葬入皇陵核心,驚擾帝駕?
你這家傳,倒是特別得很啊!”
老者額頭冷汗涔涔,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