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嬉皮笑臉:“在家說說罷了。見了面我肯定磕頭行禮——不過寧侯大度,定會攔著。要是妹妹能嫁過去,我就是他大舅哥,看誰還敢小瞧薛家!”
寶釵霎時漲紅了臉:“哥哥胡說什么!”
薛姨媽啐道:“混賬話!寶玉再不好也是你妹妹的良配。淮哥兒是侯爵,難道讓你妹妹去做妾不成?”
薛蟠突然紅了眼眶:“都怪兒子沒用,讓娘為薛家操心,還委屈了妹妹。當年答應爹爹要照顧好妹妹,如今卻。。。。。。”想起亡父囑托,不禁落下淚來。
寶釵聽兄長提起亡父,心中酸楚,輕聲道:哥哥,為薛家分憂原是妹妹應盡之責。若想保住家業,不妨多與淮兄弟往來,日后也好有個照應。
薛蟠搓著手道:我何嘗不想親近淮哥兒,只怕如今他身份貴重,未必愿意搭理我。
寶釵抿嘴淺笑:咱們現住在榮國府里,還愁沒有機會?淮兄弟并非勢利之人,哥哥只要誠心相待便是。
薛蟠素知妹妹見識不凡,連連點頭:妹妹說得是,為了薛家,我定把淮哥兒當祖宗一般敬著。
薛姨媽聞言啐道:混賬東西,說的什么胡話!心下暗惱,若將賈淮比作祖父,自己豈不成了晚輩?
次日清晨,賈淮來到京畿大營,先遣親兵往兵部遞送調令,又將候在營門的王云、陳景、馬鑫等人安置妥當,方回中軍帳等候回音。
兵部接到調令不敢耽擱,立即呈送尚書何文案前。何文細看文書,心知這是新舊勛貴之爭,不愿卷入其中,當即批復允準,又將消息抄送軍機閣,兩面不得罪。
軍機閣內,英國公李泰正與衛國公鄧達、宋國公曹文忠議事。親兵送來兵部文書,李泰覽畢眉頭微蹙,轉遞二人傳閱。
鄧達笑道:賈淮行事雷厲風行,倒有幾分將才。
曹文忠冷哼:莫非他以為掌控京畿大營就能與我等抗衡?才接手就撤換我們的人,未免太不把元勛舊臣放在眼里!
曹兄何必動怒。鄧達捋須道,賈淮與我們本非同道,當年能在京畿大營安插人手,全因王子騰優柔寡斷。即便留著那些人,如今也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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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頷首道:鄧賢弟所言極是。賈淮畢竟是圣上扶植的新貴,若做得太過,待陛下大權獨攬時,我等如何自處?況且神京防務多在掌握,區區小兒能成什么氣候?
曹文忠仍不放心:可若讓圣上培植的勢力坐大,將來軍中哪還有我們立足之地?
鄧達搖頭:心術重在制衡,斷不會讓任何一方獨大。我們只需穩守兵權,不涉朝堂紛爭,自然安如泰山。倒是賈淮身陷漩渦,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何須我們親自出手?
見二人成竹在胸,曹文忠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兵部的回復很快下達,陳瑞文與馬尚順利擔任統領一職,至此京畿大營完全由賈淮掌控。
寧國府內,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賈淮醒來時,身旁還殘留著淡淡的幽香,卻不見晴雯的身影。正疑惑間,晴雯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輕聲問道:“三爺醒了,可要喝些水?”賈淮轉頭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小吉祥和晴月,眼中浮現憐惜之色,柔聲道:“不是讓你多睡會兒嗎?何必這么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