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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林昭月的心沉了下去。阿七在撒謊嗎?還是蕭燼真的已經(jīng)……不,她不愿去想那個可能。
“那……幽冥川呢?你知不知道幽冥川在哪里?”林昭月不肯放棄,追問道。
聽到“幽冥川”三個字,阿七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撥弄火堆的手也停了下來。她再次抬眼看向林昭月,目光中充滿了審視和一絲……難以置信?“你從何處聽來此地?”
林昭月從她反應(yīng)中看出,她一定知道!“是我……是我娘……她說的。”她將石室中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棺中人蘇醒、秒殺慕容垂、留下話語的經(jīng)過,簡略說了一遍,隱去了陰丹和錦盒的細節(jié),只說是母親蘇醒后提及。
阿七聽完,久久沉默。篝火在她臉上跳躍,映出明暗不定的光影。良久,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幽冥川……那是一個傳說中的地方,位于北疆極北苦寒之地,萬里雪原深處,是……是前朝國師一脈最后的隱秘禁地,也是……世間至陰至寒、生機絕滅之所。尋常人莫說找到,便是聽,也極少有人聽聞。你母親……”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她既提及此地,并讓你去,其中必有深意。但以你如今狀況,去那里,無異于自尋死路。”
前朝國師禁地?至陰至寒?生機絕滅?林昭月倒吸一口涼氣。母親(或者說那個存在)讓她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我必須去。”林昭月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娘在那里,或許……蕭燼也在那里。而且,我身上的傷……”她抬起手腕,看著那被布條包裹、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口,“恐怕也只有那里,才有解答。”
阿七看著她眼中那執(zhí)拗的、近乎瘋狂的光芒,眉頭緊鎖:“你可知此去意味著什么?九死一生都是輕的。你現(xiàn)在連自保都難。”
“我知道。”林昭月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但我沒有退路了。留在這里,是等死。去幽冥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找到答案。”她抬起頭,直視阿七,“你既然受人之托救我,可否……送我去北疆?或者,至少告訴我該怎么走?”
阿七與她對視著,似乎在衡量,在抉擇。洞內(nèi)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許久,阿七才移開目光,重新?lián)芘艘幌禄鸲眩曇艋謴土酥暗睦潇o:“從此地向北,出黑風山,過蒼云古道,穿死亡沼澤,渡冥河,方能抵達雪原邊緣。之后的路,無人知曉。每一關(guān),都是鬼門關(guān)。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走不出百里。”
林昭月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但她沒有放棄:“你會幫我嗎?”
阿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先活下去,離開黑風山,擺脫追兵,再談其他。追捕你的,不止鎮(zhèn)北王府。慕容垂雖死,其殘余勢力猶在,且……黑風山內(nèi)部,也非鐵板一塊。有人不想你活著離開。”
林昭月心中一凜。果然,局勢比她想象的更復雜。
“休息吧。”阿七不再多言,抱臂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睛,仿佛瞬間入睡,但林昭月知道,她依舊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林昭月躺回皮毛上,疲憊如潮水般涌來,但腦海中卻紛亂如麻。阿七的身份,托她之人,幽冥川的兇險,前方的追殺,手腕詭異的傷,還有生死未卜的蕭燼……無數(shù)線索和危機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她牢牢困住。
她摸索出懷中的紫檀錦盒,冰冷的觸感讓她稍稍清醒。盒蓋上那睚眥圖案,在篝火的映照下,似乎泛著幽冷的光。母親留下它,舅舅交給它,它真的只是容器嗎?與幽冥川,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還有阿七……她究竟是誰的人?為何對自己似乎頗為熟悉,卻又諱莫如深?
問題太多,答案太少。前路茫茫,殺機四伏。
但無論如何,她必須走下去。為了母親,為了蕭燼,也為了林家那血海深仇,和纏繞在她身上、撲朔迷離的宿命。
她握緊錦盒,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必須盡快恢復體力,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艱難。
洞外,寒風呼嘯,如同鬼哭。漫長的黑夜,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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