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推他下去的時候,”她終于開口,聲音不響,卻字字清晰,“有沒有想過,這寒毒會一年比一年重?有沒有算過,他每咳一次血,都是你在池邊笑的那一晚,一點一點還回來的?”
蕭景睿的手,頓住了。
他原本正在摩挲尾戒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瞳孔縮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中。
他沒說話。
可葉清歡看到了——他左手拇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她確認了。
他知道她在說什么。他知道她知道了。
“你費盡心思,給他加藥引,逼他發作,以為這樣就能徹底廢了他。”她往前半步,聲音更冷,“可你根本不懂,寒毒不是藥能控的。那是活的東西,在他身體里活著,靠他的命續著你的局。”
蕭景睿猛地抬頭,眼神陰鷙得像要殺人。
“放肆!”他低喝,手瞬間掐緊玉佩,指節泛白。
身后幾名蠱師立刻抬手,銅盤嗡鳴,墨綠色的霧氣再次升騰。
葉清歡沒退。
她就站在那兒,看著他,像是要把他從里到外看穿。她知道現在揭穿沒用,沒有證據,沒人會信。可她也不急。
因為真正的反擊,從來不在嘴上。
而在對方最得意的時候,一刀捅進去。
她緩緩抬起手,把暖玉按得更緊了些。蕭景琰的呼吸還是很弱,但還在。只要他還活著,就有機會。
她只需要等。
等他醒。
等他親眼看清,自己敬重的弟弟,是怎么親手把他推下冰池,又是怎么用十年光陰,一點點把他往死里拖。
火光噼啪響了一聲。
一塊焦黑的幔帳落下,砸在地上,濺起幾點火星。
蕭景睿盯著她,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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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知道了什么?”他冷笑,“可你救不了他。他現在連呼吸都要靠你撐著,你覺得他醒來之后,還能做什么?”
葉清歡沒說話。
她只是低頭,看了眼蕭景琰的臉。
然后,她聽見他又咳了一聲。
喉嚨里咕噥了一下,像是在努力發聲。
她俯身靠近。
這一次,他嘴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