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了下來。
連風(fēng)都像是停了。
蕭景睿盯著她,臉上的笑一點點褪去,眼神黑得能滴出水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定我的罪?”他冷笑,“沒有物證,沒有證人,就憑你一張嘴?你算什么東西?”
“我不算什么。”葉清歡看著他,“但我救過他七次寒疾發(fā)作,每次都在幫他壓住這條蟲。我知道它什么時候醒,什么時候咬,什么時候……要他的命。”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而你,每隔三個月就讓人往他藥里加一味‘玄冥草’,就是為了刺激蟲體活動,對不對?你以為那是秘方,其實是催命符。”
蕭景睿瞳孔一縮。
這次,連掩飾都沒來得及。
他左手猛地攥緊玉佩,指節(jié)咔響。
“你根本不懂醫(yī)。”葉清歡緩緩站直,“你以為毒是死的,其實它是活的。它會餓,會疼,會反抗宿主。蕭景琰剛才強行運功,就是在逼它反應(yīng)——而它確實動了。就在丹田深處,有一股極細的寒流沖上了膻中穴。這種節(jié)奏,只有被外力喚醒的寄生蟲才會出現(xiàn)。”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你布了十年的局,卻被一條蟲子出賣了。”
“閉嘴!”蕭景睿猛然暴喝,抬手就要下令。
就在這時,蕭景琰喉嚨里滾出一聲悶哼。
所有人回頭。
他眼皮劇烈抖動,右手五指張開又收緊,像是在抓什么。
葉清歡立刻俯身,指尖重新搭上他手腕。
脈象亂得像暴雨打鼓,可在某一瞬,她捕捉到了——
那股寒流,正沿著任脈往上爬,速度極快,直沖咽喉。
不是發(fā)作。
是逃。
蟲子察覺到危險了,想退回去藏好。
她心頭一震,立刻將暖玉貼回膻中穴,同時低聲對影衛(wèi)首領(lǐng)道:“守住他后頸,別讓任何人靠近。”
然后她抬頭,看向蕭景睿:“它怕了。因為它知道,真相藏不住了。”
“你少在這妖言惑眾!”蕭景睿臉色鐵青,“來人,殺了她!”
蠱師抬手,銅盤將響未響。
葉清歡卻突然抬手,銀簪尖端一挑,竟從簪尾彈出一小截透明絲線,閃電般纏上蕭景琰耳后一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