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碰毒物?”王氏嗤笑,“一個昏死過的丫頭,懂什么叫毒?”
“我不懂毒?!痹魄鍤g平靜道,“但我懂救人。昨夜母親不適,脈象浮亂,若是真中毒,必有余癥未消。我愿以針術試探,若能喚醒一絲知覺,便說明病因另有蹊蹺?!?/p>
“胡鬧!”王氏拍案,“你哪來的針?太醫(yī)院的銀針豈是你能碰的?”
“我不用銀針?!彼龔陌l(fā)間抽出一根細長的銀簪,輕輕一擰,簪尖彈出一根極細的針,“這是我娘留下的繡花針,燒過,干凈?!?/p>
眾人愣住。
云柔嘉眼神一閃,低聲勸:“母親,讓她試吧。反正……也死不了人?!?/p>
王氏盯著她看了幾息,終于點頭:“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來人,把昨夜服侍母親的丫鬟帶上來,她要是真中了毒,現(xiàn)在還該有反應。”
不多時,一個丫鬟被扶進來,臉色青灰,嘴唇發(fā)紫,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
太醫(yī)搖頭:“脈已閉,救不回來了?!?/p>
云清歡蹲下身,手指搭上那人的手腕,指尖觸到皮膚時微微一頓——寒濕入絡,氣機停滯,確實是鶴頂紅的特征。
但她沒說話,只將繡花針在燭火上掠過,迅速刺入對方喉下三寸。
所有人屏住呼吸。
針尖沒入皮膚的瞬間,那丫鬟喉嚨突然一動,發(fā)出一聲低哼,手指抽搐了一下。
“動了!”老管家失聲叫出來。
云清歡沒拔針,繼續(xù)以極輕的手法捻轉,片刻后才緩緩抽出。
那丫鬟眼皮顫了顫,竟然緩緩睜開了眼,茫然地看著四周。
“她醒了!”有人驚呼。
王氏臉色一沉:“邪術!定是用了什么迷魂手段!”
“不是迷魂?!痹魄鍤g收針回簪,語氣平靜,“鶴頂紅閉脈,但未入臟腑。只要打開氣門,逼出一口濁氣,就能續(xù)命一時。她現(xiàn)在還不能動,需靜養(yǎng)三日,否則毒性反噬,依舊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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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看向王氏:“母親若不信,可請?zhí)t(yī)再診。若我說錯,任憑處置。”
太醫(yī)上前搭脈,眉頭越皺越緊:“這……脈象雖弱,卻已有回流之象……確實不像死癥。”
王氏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脫罪?那帕子還在你身上!來人,把她關進柴房,等父親回來再做定奪!”
云柔嘉立刻上前一步:“母親息怒。妹妹畢竟救了一條命,不如先軟禁在西院,也好監(jiān)視著,免得再生事端。”
王氏看了她一眼,點頭:“也好??淳o她,不準見任何人?!?/p>
人散了,只剩老嬤嬤扶著云清歡回屋。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氐椒坷?,剛坐下,就聽見窗外傳來兩聲鳥鳴,節(jié)奏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