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一路跑回郎中府,氣喘吁吁。
柳蕓娘正在燈下算賬,見他這副模樣,皺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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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把太白樓的事說了一遍,最后道:“夫人,我…我沒收!”
柳蕓娘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但很快又嚴肅起來:“今日不收,明日呢?后日呢?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p>
“那我該怎么辦?”
“裝病。”柳蕓娘淡淡道,“明日開始,告假三日。就說…染了風寒,需要靜養。”
“可戶部那邊…”
“我去跟父親說,讓他打點。”
吳良松了口氣,又想起那根金條,喃喃道:“十兩金子啊…能買多少東西…”
“出息!”柳蕓娘瞪他,“十兩金子就讓你動心了?夫君,你現在是正五品郎中,月俸八十兩,年俸近千兩。加上冰敬、炭敬、年節賞賜,一年下來,少說一千五百兩。還不夠你花?”
吳良低頭:“夠是夠…但…”
“但什么?但看同僚們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心里不平衡?”柳蕓娘冷笑,“夫君,你忘了鄭通的下場了?八萬六千兩,最后呢?抄家問斬,妻離子散!”
吳良不說話了。
“從明天起,”柳蕓娘合上賬本,“你的俸祿,我替你管。每月給你十兩零花——夠你請同僚喝三次酒了。其他的,存起來,將來買田置地,傳給子孫,不比收那燙手的金子強?”
吳良想想也是,點頭:“都聽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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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吳良“病”了。
他躺在郎中府的臥房里,無聊得快長毛了。想看書,看不進去;想寫字,手抖;只能在院子里瞎轉悠。
轉著轉著,就轉到廚房去了。
廚娘正在準備午膳: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吳良看著那盤子里的肉,忽然問:“這肉…多少錢一斤?”
廚娘一愣:“回老爺,豬肉二十文,羊肉三十文?!?/p>
“那這一盤子…”
“這盤紅燒肉,用了兩斤肉,加上調料、柴火,大概…五十文。”
吳良心算:五十文,他月俸八十兩,就是八萬文…一天能吃一千六百盤紅燒肉!
他被自己的算法嚇了一跳。
“老爺,”廚娘小心翼翼,“可是菜不合口味?”
“不是…”吳良擺手,“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