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去,”他咬牙,“我想辦法…救你們。”
但他知道,這話連自己都不信。
他現在自身難保,拿什么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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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吳良出獄。
柳蕓娘親自來接。她沒坐轎,就站在大理寺門口,看著吳良一步一步走出來。
吳良穿著出獄時發的粗布衣裳,頭發胡亂扎著,胡子拉碴,像個乞丐。
他走到柳蕓娘面前,想說什么,但說不出口。
“上車。”柳蕓娘只說了兩個字。
馬車啟動,駛向柳府。
車里,兩人沉默。
吳良看著窗外的街景——熟悉的京城,熟悉的喧囂,但一切…都那么陌生。
他想起第一次來京城時的雄心壯志,想起升任郎中時的意氣風發,想起燒琉璃時的狂熱…
都像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只剩下…冰冷的現實。
“夫人,”他終于開口,“唐成和吳陽…”
“他們的罪,比你輕。”柳蕓娘淡淡道,“一年刑期,熬熬就過去了。父親打點過,不會讓他們受太多苦。”
吳良松了口氣,但心里還是難受。
“還有金燦燦和唐世唐…”他又想起那兩人。
“他們來過柳府。”柳蕓娘說,“想讓我救你,但…我沒答應。”
吳良一愣——那兩人…居然還想著救他?
“他們說,”柳蕓娘嘴角扯了扯,“畢竟‘兄弟’一場。”
兄弟?
吳良苦笑。
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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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西跨院,還是那個小院。
但這次,多了些東西:院墻加高了,門上加了鎖,窗戶封死了大半,只留通風口。
“從今天起,”柳蕓娘說,“你就在這里‘服刑’。每日抄《資治通鑒》,我會檢查。三餐有人送,其他需求…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