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女主報名試煉,蘇媚設下陷阱
演武場西側的執事處,人聲鼎沸,像一鍋燒開了的水。
一張長長的梨木桌后,坐著一名山羊胡的執事,正手忙腳亂地用朱砂筆在名冊上登記。每一個報上名號的弟子,都帶著一臉的興奮與志在必得,仿佛那秘境中的靈藥已經揣進了自己懷里。
“蘇明哲,內門弟子,記下了!”
“蘇玉環,旁支,下一個!”
嘈雜的人群中,夜星晚的出現像一滴冷水落入滾油,瞬間在小范圍內激起一陣詭異的安靜。
她走得很慢,不疾不徐,穿過那些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同族,徑直走向那張梨木桌。小翠跟在她身后,小臉煞白,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艱難,像是要去上斷頭臺。
周圍的議論聲,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逐漸變得清晰可聞。
“她……她要做什么?”
“不會吧,她也想報名?一個連靈氣都感應不到的廢物?”
“瘋了,被林家退婚,這是受刺激過度,想去黑風山脈尋死?”
這些話語像一根根無形的針,扎在小翠心上,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可走在前面的夜星晚,卻像是戴上了一副無形的耳罩,脊背挺得筆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停在了桌前。
山羊胡執事正低頭奮筆疾書,感覺到面前的光線被擋住,不耐煩地抬起頭:“名字,修為,所屬支脈!”
當他看清來人是蘇晚時,那份不耐煩凝固在了臉上,轉為一種混雜著錯愕與鄙夷的神情。他手里的筆都頓住了,墨點在名冊上暈開一個小小的黑點。
“蘇晚?”他確認性地問了一句,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你來這里做什么?看熱鬧到別處去,別耽誤大家報名。”
“報名。”夜星晚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在喧鬧的背景中異常清晰。
執事愣了半秒,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報名?你報什么名?你知道這是什么試煉嗎?黑風山脈內圍,二階妖獸遍地走,你一個……”
他后面的“廢物”兩個字沒說出口,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三長老說了,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弟子,皆可報名。”夜星晚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執事被她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規矩確實是這么定的,他沒有理由拒絕。可讓蘇晚去參加試煉,這傳出去簡直就是蘇家的笑柄。他沉下臉,語重心長地勸道:“蘇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試煉之中,生死不論,刀劍無眼。你這身子骨,進去了就是給妖獸送口糧,何必呢?”
“我意已決。”夜星晚依舊是那四個字。
她的眼神黑沉沉的,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執事看著那雙眼睛,心里竟莫名地打了個突。那不像是一個絕望尋死之人的眼神,反而……平靜得可怕。
僵持間,后面排隊的弟子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前面的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就是,一個廢物耽誤大家的時間!”
執事臉上掛不住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拿起筆,用一種近乎泄憤的力道在名冊末尾寫下“蘇晚”兩個字。寫完,他把筆往桌上一扔,沒好氣地道:“好了!下一個!”
夜星晚看也未看他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