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帶壞了于站長,說我們把沈陽站搞得烏煙瘴氣。可你捫心自問,真是這樣嗎?”
“你敢說,你來沈陽,不是仗著背后有蔣公子撐腰,想來摘桃子的?”
任平生每說一句,齊公子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說到最后,齊公子的臉已經黑得能滴出墨來。
這些話,精準地戳穿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盤算。
“你……你血口噴人!”他色厲內荏地反駁。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任平生嗤笑。
“你說陳明上校滿身銅臭味,那你呢?你清高?你兩袖清風?”
“別逗了。你要是真那么清高,就不會巴巴地跑去抱蔣公子的大腿了。說白了,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無非是求財還是求權的區別。你憑什么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別人?”
“你靠著蔣公子的名頭作威作福,不想著怎么為黨國效力,反而天天在自己家里搞內斗,拆自己人的臺。我都替蔣公子感到悲哀,怎么就扶了你這么個拎不清的玩意兒?”
“你!”齊公子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任平生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話鋒一轉,更加咄咄逼人。
“還有你那個表妹,顧雨菲。”
“別告訴我,你把她從南京調過來,是為了加強我們沈陽站的電訊力量。”
“你安的什么心,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任平生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你是想讓她過來,當你的眼睛和耳朵,監聽我們所有的通訊吧?”
“你是想抓我們的小辮子,找到我們‘通共’或者‘貪腐’的證據,好一腳把我們全都踩下去,你好順理成章地接管沈陽站,立下這不世之功,對不對?”
任平生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齊公子的心上。
齊公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神閃爍,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但他嘴上兀自強硬。
“是又怎么樣?”他梗著脖子反問,“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要是沒做虧心事,怕什么人查?”
“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任平生笑了,“說得好。”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齊公子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問心無愧,可以擺在臺面上,讓任何人查的?”
這一下,輪到齊公子說不出話了。
他要是敢點頭,任平生絕對能順著桿子爬上來,把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全給捅出去。
包廂里的氣氛,一時僵到了極點。
陳明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不停地給許忠義使眼色,讓他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