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呷了一口酒,把京師監獄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當然,他沒說自己是怎么提前布局,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誘北平站上鉤的。
只說是北平站的人自己作死,想搶功勞,結果一頭撞在了傅作義的槍口上。
饒是如此,也聽得一旁的余則成心驚肉跳。
敢拿華北剿總總司令當槍使,還把保密局局長耍得團團轉。
這位任處長的手段和膽量,簡直駭人聽聞。
“六哥,你這玩得也太大了。”
鄭耀先咂了咂嘴,也是一臉的后怕。
“萬一傅作義不上套,或者他沒這么大反應,這事兒可就砸你手里了。”
“不會。”任平生搖了搖頭,篤定地說。
“傅作義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地盤和面子。北平站那幫蠢貨,兩樣全占了。”
“他要是不炸,那他就不是傅作義了。”
余則成聽得入神,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處長,我冒昧地問一句,您跟這位傅總司令……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交情?”
“不然,他怎么會這么配合您?”
這話一出,桌上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鄭耀先立刻瞪了余則成一眼。
這問題,問得太不合時宜了。
任平生倒是沒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談不上什么交情,互相利用罷了。”
余則成顯然沒領會到鄭耀先的眼色,他腦子轉得飛快,繼續說道:
“處長,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既然傅總司令這次的態度這么明確,我們是不是可以……再試探一下?”
“看看他對我們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則成!”
鄭耀先終于忍不住了,低聲喝止了他。
“別瞎琢磨!”
他轉頭看向任平生,帶著歉意說:“六哥,則成他剛來,不懂規矩,你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