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計劃把朵朵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動作輕柔得像怕驚擾了易碎的夢境。楊淑婷給女兒掖了掖被角,轉身走出房間。客廳里,李計劃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光,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顯得有些落寞,又有些堅定。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兩人的肩膀輕輕靠在一起,感受到了久違的默契和安心。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楊淑婷的聲音很輕,像月光一樣溫柔。
“你也早點休息。”李計劃轉過頭,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溫柔,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在月光下悄悄蔓延,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彼此的心臟。
這一刻,所有的尷尬、隔閡和傷害,都在深夜的傾訴中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彼此的理解、包容和深深的眷戀,像一顆種子,在心底悄悄生根發芽,等待著綻放的時刻。
從醫院回來時,天已破曉。東方天際的魚肚白透過窗簾縫隙漫進來,在地板上投下幾道柔和的光帶,將客廳分割成明暗交錯的色塊。楊淑婷輕手輕腳地走進主臥,看著朵朵恬靜的睡顏——小家伙燒退了,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像極了剛結婚時她哄睡的模樣。
她沒有躺下,只是坐在床沿,指尖輕輕拂過女兒溫熱的額頭,心里翻涌著深夜未散的情緒。剛才在醫院走廊里的傾訴,像一場大雨沖刷了積年的塵埃,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愧疚、孤獨,終于有了出口。而李計劃的身影,在她最無助時的出現,他掌心的溫度,他沙啞的道歉,他眼里的淚光,都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讓她久違地感受到了踏實的暖意。
客廳里傳來輕微的響動,是李計劃起身倒水的聲音。楊淑婷起身帶上門,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女兒。走到客廳時,看到他正站在飲水機旁,穿著那件黑色外套,拉鏈沒拉,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后背還帶著些許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熟悉的柑橘香,在清晨微涼的空氣里彌漫開來,格外勾人。
“還沒睡?”李計劃轉過身,看到她時,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溫柔取代。他手里拿著兩個杯子,都倒了溫水,遞過來一杯,“喝點水,剛才在醫院沒顧上喝。”
楊淑婷接過杯子,指尖觸碰到杯壁的涼意,卻瞬間被掌心的溫熱驅散。她抿了一口水,喉嚨里的干澀緩解了不少,抬眼看向他時,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著晨光,也映著她的身影,帶著深夜傾訴后的釋然,還有一種她許久未見過的、毫不掩飾的眷戀。
“朵朵睡熟了?”他輕聲問,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主臥的方向,語氣里還帶著一絲擔憂。
“嗯,睡得很沉。”楊淑婷點點頭,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空氣,“謝謝你,今晚……辛苦你了。”
“跟我不用這么客氣。”李計劃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熬夜后的疲憊,卻依舊溫潤,“朵朵也是我的女兒,我本該照顧她。”
他說著,往她身邊走近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楊淑婷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柑橘香的洗衣液味里,混著淡淡的汗味和消毒水味,這奇異的混合體竟讓她莫名安心,像回到了剛結婚時,他跑了一天快遞,滿身風塵卻依舊緊緊抱住她的時刻。
她的心跳莫名加速,臉頰泛起熱意,下意識地想后退,卻被他輕輕攥住了手腕。他的手指溫熱,指腹帶著常年干活留下的薄繭,觸碰到她細膩的皮膚時,像電流劃過,讓她渾身微微一顫。
“淑婷。”他喚她的名字,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沙啞,“剛才在醫院,你說……你相信我。”
楊淑婷抬眼,撞進他灼熱的目光里。那里面有期待,有忐忑,還有壓抑了多年的渴望,像火焰一樣,幾乎要將她融化。她點了點頭,喉嚨發緊,想說些什么,卻被他的眼神堵在了喉嚨里。
他慢慢靠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清晨的微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輪廓,睫毛很長,呼吸溫熱,拂在她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水汽。楊淑婷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他略顯急促的喘息聲,在安靜的客廳里交織,形成一種曖昧而灼熱的氛圍。
她沒有躲閃,也沒有抗拒。多年的隔閡與傷害,在深夜的傾訴中煙消云散;劉剛帶來的背叛與失望,讓她更懂眼前這份安穩的珍貴。眼前的男人,或許曾經犯過錯,但他的改變是真的,他的愧疚是真的,他對她和朵朵的疼愛,也是真的。
李計劃的唇終于落了下來,輕輕覆在她的唇上。沒有激烈的掠奪,只有小心翼翼的試探,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他的唇溫熱而柔軟,帶著溫水的清潤,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動作溫柔得讓人心顫。
楊淑婷的身體瞬間僵硬,隨即放松下來。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伸出手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緊緊抱住了他的腰。這個擁抱,帶著久違的熟悉感,他的胸膛結實而溫暖,隔著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與她的心跳漸漸同步。
李計劃感受到她的回應,身體一震,隨即加深了這個吻。舌尖輕輕撬開她的牙關,與她的舌尖纏繞在一起。多年的思念、愧疚、渴望,在這個吻中徹底爆發,像積蓄了太久的洪水,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的吻不再克制,帶著一絲急切,一絲貪婪,卻依舊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打碎這來之不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