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陽光格外暖,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凌亂的床上,勾勒出兩具交纏的身影。李計劃的手還停留在蘭蘭光滑的脊背,指尖摩挲著細膩的皮膚,呼吸尚未完全平復。蘭蘭則像只慵懶的小貓,側身依偎在他懷里,頭枕著他的胳膊,發絲間還帶著未散的汗香。
“計劃哥,”蘭蘭的聲音軟糯,帶著剛結束的慵懶,“你今天不用去站點嗎?”
“剛跟小張交代過了,沒什么急事,下午再過去。”李計劃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指尖劃過她胸前的鎖骨,“難得休息,想多抱你一會兒。”
蘭蘭輕笑一聲,在他懷里蹭了蹭,抬頭時,目光正好落在床頭柜上。那里放著李計劃隨手扔的西裝外套,內兜的一角微微鼓起,露出半張照片的邊緣。她伸出手,指尖剛碰到那硬邦邦的東西,李計劃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蘭蘭沒在意他的反應,徑直從西裝內兜里掏出了那個磨得發亮的黑色錢包。拉鏈沒拉嚴,她輕輕一扯,一張照片就滑了出來,落在潔白的床單上。照片上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舉著生日蛋糕笑得燦爛,正是朵朵三歲生日時拍的。
蘭蘭彎腰撿起照片,指尖拂過朵朵的笑臉,眼神溫柔:“這張照片都快被你摸出包漿了。”
李計劃的手臂緊了緊,將她抱得更牢:“看你說的,就是張普通照片。”
“才不普通呢,”蘭蘭把照片舉到他眼前,嘴角帶著狡黠的笑,“這可是咱們朵朵的‘獨家肖像權’,你天天揣在兜里,比揣著我還寶貝。”
李計劃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這丫頭,吃什么飛醋。朵朵是我女兒,我想她了,揣張照片怎么了?”
“我又沒說不行。”蘭蘭把照片放回錢包,仔細拉好拉鏈,遞回給他,“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上次你媽打電話,說‘朵朵想爸爸’,你趕緊掛了,我就猜到是你女兒了。”
李計劃心里一暖,又有些愧疚。他當初確實沒打算瞞太久,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沒想到蘭蘭早就察覺,還這么坦然接受,甚至用“咱們朵朵”來稱呼,這讓他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那你……不生氣?”他試探著問,指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
“生氣什么?”蘭蘭挑眉,“生氣你有個這么可愛的女兒?還是生氣你沒早點告訴我?”她頓了頓,語氣認真了些,“計劃哥,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一個沒有過去的空殼子。朵朵是你的女兒,我接受你,自然也能接受她。以后咱們在一起了,我會把她當親女兒疼的。”
這番話像一股暖流,瞬間淌遍李計劃的全身。他翻身將蘭蘭壓在身下,吻住她的唇,力道帶著失而復得的珍惜。蘭蘭熱情地回應著,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貼著他。
纏綿過后,兩人都有些累,并肩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蘭蘭的手指在李計劃的胸口畫著圈,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了那個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計劃哥,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跟楊淑婷離婚?”
李計劃的身體頓了一下,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他知道這個問題遲早要面對,可真到了嘴邊,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我……我現在剛升職,城東站點還沒穩定。要是這時候提離婚,被公司知道了,影響不好,說不定連主管的位置都保不住。再等等吧!”
蘭蘭的手指停了下來,側頭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失望:“又是等?”
“我不是故意要等,是真的不合適。”李計劃避開她的目光,聲音有些弱,“你再給我幾個月時間,最多三個月,等我把站點理順了,肯定跟楊淑婷談離婚。到時候,咱們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帶你去見我媽,也把朵朵接來城里,好不好?”
蘭蘭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心里的失落越來越重。她知道他剛升職壓力大,也理解他的顧慮,可“等”這個字,她已經聽了太多次。從他說要升職開始,到現在真的當上主管,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