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淳初不過是個草包。若非如此,也不會直呼武安君名諱——在這時代,言行稍有不慎便會授人以柄。
這一路上,凌生顯然想了很多。
有幸追隨武安君,只需恪盡職守便是,不該妄加揣測。賞賜來了便收著,若無賞賜也不必刻意逢迎。
凌生目光如冰,冷冷注視著淳初:武安君的名諱,豈是你這等微末博士能直呼的?
陳麟甚至未曾正眼瞧過淳初。自報家門那一刻起,他便已猜到此人與誰有關聯。
好個淳于越的走狗!
不過正好。此人若死,想必那淳于越定會痛不欲生吧?
把他押走!陳麟轉向先前那名獄卒,其余人等各打十大板,下手輕了你們知道后果,若是**。。。。。。你們也清楚下場。
說罷,陳麟緩步走向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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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內。
扶蘇眉宇間已顯不耐。上將軍再三將責任攬于己身,這般行徑分明是在欺瞞他這位監國。
夠了!
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爭論是上將軍還是武安君之令!
本監國不予追究,即刻下令釋放那些儒生。
想來儒生們通曉事理,日后當不會再詆毀武安君。
扶蘇拂袖轉身,顯然不愿繼續糾纏。
既然上將軍如此為武安君開脫,那臣門下儒生所受牢獄之苦,便不再追究了。
淳于越故作大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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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越是這般惺惺作態,王翦胸中怒火便愈盛。終究不如陳麟那般率性,雖雙拳緊握,卻未上前痛揍淳于越。正欲開口時,王綰微微搖頭,眼中深意令他只得作罷。
這一幕令淳于越更為得意。王翦雖在戰場上沉穩老練,但論朝堂機變,終究不及丞相王綰通透。
眼見扶蘇公子已露疲態,此番較量他略勝一籌。縱使武安君當真不知情又如何?在扶蘇心中,此事必已記在武安君頭上。上將軍這般維護,反倒讓扶蘇對武安君心生芥蒂。只要離間之計得逞,大事可期矣。
望著淳于越站在扶蘇身后那副欠揍的嘴臉,王翦忍不住冷哼一聲。
忽有寺人匆匆入殿稟報:監國大人,武安君求見!還帶著一名儒生。
聽聞武安君三字,扶蘇不禁揉按太陽穴,顯是頭痛不已。
去告訴武安君,本監國不予追究,也不信那些流言。
扶蘇揮手示意。
寺人正要退下,王翦望向王綰,只聽王綰低語:上將軍當知,此時解釋反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