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典禮照常。"林燁望向金融大廈,"但要改流程。"
清晨外灘戒嚴。竣工典禮紅毯從大廈鋪到和平飯店,嘉賓們收到通知:因"消防演練",主會場改到二樓宴會廳。林燁穿著服務生制服,托著香檳盤巡視通風口。
十點整,貴賓入場。林燁在人群里認出幾個名單上的頭像,他們腕表統一閃著綠光。當市長致辭時,所有綠光表同時震動。
"動手!"林燁按下對講機。天花板噴淋系統突然啟動,灑下的不是水而是中和劑。同時電梯被鎖,樓梯間沖進穿防化服的特勤隊員。
混亂中,林燁追著個奔向西側通道的身影。在安全門后按住對方時,扯下的假發露出光頭——竟是飯店日籍經理!
"山本一郎?"林燁扣住他手腕。
老人咧嘴笑出金牙:"我女兒美惠子,可是給你父親生過孩子的。"
這句話讓林燁僵住。對方趁機掙脫,跳進貨運電梯前扔出煙霧彈。等濃煙散盡,電梯井只留下掛繩晃蕩。
"追到樓頂!"老趙在電臺里喊。
但林燁轉身跑向檔案室。在僑民登記冊里,他找到1946年"陳美惠"的入境記錄,配偶欄寫著林父名字!附件照片上,穿和服的女子抱著嬰兒,眉眼與林燁神似。
"所以陳立群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跌坐在檔案堆里。
黃昏時,秦參謀長帶來最新消息:山本在虹口公園服毒,遺書承認策劃了系列襲擊。但關于林燁身世,只有句模糊的"家族恥辱應被埋葬"。
"你父親的事。。。"秦參謀長欲言又止。
"不必說了。"林燁燒掉登記冊,"我是林建國兒子,這就夠了。"
外灘華燈初上,金融大廈霓虹閃爍如常。林燁走進證券交易所,在延中實業牌前停下。股價已漲到7。2元,但他看見黑板角落新添的"飛樂音響"——來自特區的股票正式登陸上海。
"該回去了。"老趙遞過車票。
列車駛離站臺時,林燁在晚報上看到小字訃告:"愛國僑領陳美惠女士病逝于橫濱"。死亡日期是三十年前。
他掏出父親懷表,撬開底層暗格。褪色的嬰兒照片背面,鋼筆字依稀可辨:
"燁兒,無論血緣,你永遠是華夏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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