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玄寂丹在石長發(fā)的體內(nèi)不斷發(fā)揮著藥力,點滴的墨色血汗被金鐘氣勁排除,去蕪存菁。
盤膝而坐的石長發(fā)意識亦投入沉寂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雙腿緩緩升空離地,雖僅有一兩尺的高度,也足夠駭人了。
修行分作玄真氣,藥力可不講究這些,龍虎玄寂丹的精純藥性,正一點一點滲入石長發(fā)的四肢百骸,讓他變得更強。
百草門門主密室之中,陳青一個人默默站在石質(zhì)古棺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古棺的棺蓋。
陳涵還躺在古棺之中,借助石質(zhì)古棺陰寒的氣息,肉身尚且得到了完好的保存。
雖然明知道死而復(fù)生這種事情幾乎沒有可能,但陳青依舊沒有放棄對于希望的追求。
每天,他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到密室之中,就這么站在石質(zhì)古棺之前,和妹妹說上幾句話。
“妹妹,百草門又有危險了。”
“這次來的,是羅剎門,一個位于西方的宗門,他們很強,不比害了你的尸棄宗要弱上多少。”
“但這一次,我們不會跑了。”
“我絕對不會讓悲劇再一次發(fā)生在百草門,絕對不會。”
幾次三番遭逢大變,陳青早已沒了十幾歲少年該有的銳氣與稚氣。
平日里更是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更多的上了年紀的漠然與冷漠。
也只有在門主密室之中,在面對著自己的親妹妹的時候,陳青才會偶爾露出幾分笑容來。
“你還記得洛先生和丁師兄么?就是在森羅密林里的那一次。”
“洛先生又多收了一個新徒弟,叫寶兒,你又多了一個師妹,再也不是百草門的小師妹了。”
“你放心,這次,哥哥會守護好百草門。”
說著,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氣沖天而起,銀色劍光閃爍無定,破天穹,摧云霄,銳不可當(dāng)。
不遠處的金色佛光似乎也感知到了劍氣的強盛,再度大放異彩,金霞漫天。
金光銀芒交相呼應(yīng),各領(lǐng)風(fēng)騷,占據(jù)半邊光景,似乎也在訴說著百草門,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欺凌,無力反抗的弱小宗門了。
距離靈源山三百里開外,羅剎門一行人剛剛自森羅城動身離開不久,正在路旁扎營休憩。
“嚴進,你確認你的消息沒有錯么?”
一頭金發(fā)的老者愜意地坐在馬車上,強勁到幾乎要爆炸一樣的肌肉與他臉龐的年紀極度不相符合。
羅剎門算是在玄域之中比較獨特的一個玄修流派,玄氣化作戰(zhàn)鎧,可攻可守,威力不凡。
某種意義上,羅剎門可以算作玄域的體修流派,注重近戰(zhàn)搏殺,倒是與元域的武者多少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話說當(dāng)日嚴進被誅玄城巡察衛(wèi)統(tǒng)領(lǐng)郭定帶走后,剛剛關(guān)入大牢沒多久,誅玄城就亂成了一鍋粥。
戰(zhàn)斗的余波破壞了大片大片的建筑,殿主莊萬古事后的暴怒又摧毀了幾乎小半個誅玄城。
嚴進也算是因禍得福,趁著混亂之際逃出生天,重新回到了羅剎門中。
當(dāng)然,回歸宗門的嚴進可不敢交代自己在誅玄城鬧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反倒是對于沒有得手的尚蕓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