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門的山門在晨光中透著肅穆,林澈站在山門前,望著那塊被重新打磨過的牌匾——“青云”二字的金漆已補全,卻仍能看出邊緣淡淡的刮痕,像在無聲地訴說著不久前的風波。
“宗主一脈的余黨都清干凈了。”趙師兄從門內走來,手里拿著本厚厚的卷宗,“這是從影窟搜出的賬冊,記錄了他們與魔影殿交易的證據,已經抄錄多份,分發給各大門派了。”他將卷宗遞給林澈,語氣里帶著釋然,“李長老說,等這事徹底了了,就召開修真界大會,重新推選盟主,絕不能再讓偽善之徒鉆了空子。”
林澈翻看著賬冊,指尖劃過“血靈玉”“蝕骨蟲”等字眼,忽然停在某一頁——上面記載著十年前的一筆交易,用五十名修士的魂魄,從魔影殿換來了“噬靈陣”的殘圖。他將這一頁折角,遞給水伶月:“看來魔影殿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青云門宗主只是他們棋盤上的一顆子。”
水伶月的冰魄玉在掌心微微發燙,玉光映著賬冊上的字跡:“我寒水閣的探子回報,魔影殿最近在西域的黑風谷活動頻繁,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她抬頭看向林澈,眼神凝重,“會不會和魔尊殘魂有關?”
“有可能。”林澈合上賬冊,“殘魂雖被約定束縛,但其力量并未完全消散,魔影殿怕是想找到能徹底喚醒它的方法。”他望向沉淵澤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恢復湛藍,地脈的心跳隔著千里都能隱約感覺到,“我們得去黑風谷看看。”
葉凝霜背著藥箱從百草谷的方向走來,藥箱上掛著個新做的香囊,里面裝著忘憂花的干花。“李師姐的蝕心咒徹底解了,”她將香囊遞給林澈,“她說這花能安神,讓你別總想著那些糟心事。”她頓了頓,補充道,“百草谷的弟子在黑風谷邊緣發現了奇怪的植物,葉片上有魔氣凝結的紋路,和蝕心燈的邪氣很像。”
“看來是時候動身了。”林澈將香囊塞進袖中,忘憂花的淡香混著藥草味,驅散了賬冊帶來的壓抑。他回頭望了眼青云門,李長老正站在石階上朝他們揮手,晨光灑在長老的白發上,像鍍了層金邊。
黑風谷的入口比想象中更荒涼,谷口的石碑上刻著古老的符文,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林澈伸手觸碰石碑,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腕間的光鏈突然發燙——殘魂的聲音帶著警惕:“這里有‘鎖魂陣’的痕跡,是魔影殿慣用的手法,專門用來困住地脈的陽氣。”
水伶月的冰魄玉亮起藍光,照向谷內的景象:“谷里的草木都枯死了,地面上還有未干的黑血,像是剛發生過打斗。”她從儲物袋里摸出枚信號彈,“先放個信號,看看有沒有其他門派的人在附近。”
信號彈在谷口炸開一團紅光,半炷香后,遠處傳來回應的笛聲,是寒水閣的暗號。片刻后,三個身著藍衣的弟子策馬而來,為首的正是水伶月的師弟,手里捧著塊黑色的鱗片:“師姐,我們在谷內發現了這個,像是某種異獸的鱗甲,上面有魔影殿的標記。”
林澈接過鱗片,指尖撫過上面的標記——與賬冊上的魔影殿徽記完全一致。鱗片邊緣還沾著點綠色的汁液,散發著淡淡的腥氣。“是‘骨翼獸’的鱗甲,”他認出這是玄火壇豢養的異獸,“看來魔影殿已經接手了玄火壇的勢力,連豢養的邪物都接管了。”
葉凝霜蹲下身,用銀針刺破地面的黑血,血珠在針尖凝結成黑色的珠子:“是修士的血,但被魔氣煉化過,能用來催動鎖魂陣。”她將血珠放在玉盤里,血珠竟慢慢蠕動起來,化作一只細小的蟲子,“是‘血蠱’!魔影殿在用活人養蠱,以血為引,加固鎖魂陣!”
谷內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只骨翼獸從迷霧中沖出,翅膀上的骨刺閃著寒光,直撲過來!林澈淵靈劍出鞘,青光如練,一劍便斬落領頭異獸的翅膀,黑血濺在地上,竟冒出滋滋的白煙。水伶月的冰箭緊隨其后,射中異獸的眼睛,將其釘在石壁上。
“這些畜生被魔氣控制得更厲害了。”葉凝霜撒出硫磺粉,骨翼獸聞到氣味紛紛后退,“鎖魂陣能放大魔氣,再不走,谷里的邪物都會被引來!”
林澈望著谷內的迷霧,光鏈的燙意越來越明顯:“殘魂說,鎖魂陣的陣眼在谷心的祭壇,只要毀了陣眼,魔氣就會散去。”他握緊長劍,“我們分兩路,我和水伶月去陣眼,葉凝霜帶著師弟們在外圍接應,若看到魔氣潰散,就放信號彈通知各門派的人進來清理。”
走進黑風谷深處,魔氣越來越濃,連陽光都被擋在谷外,只能靠冰魄玉的藍光勉強照亮前路。沿途的石壁上刻滿了魔影殿的符文,符文閃爍著紅光,像無數只眼睛在黑暗中窺視。
“小心腳下。”水伶月拉住林澈的手腕,冰魄玉的藍光指向地面——那里的碎石下埋著無數根細如發絲的黑線,正是鎖魂陣的引線,“這些線連著地底的血蠱,一旦觸碰,就會被蠱蟲鉆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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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用劍挑開黑線,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血蠱,它們在泥土里蠕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他揮劍引動地脈陽氣,青光掃過之處,血蠱紛紛化作黑水,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陣眼就在前面了。”他望著谷心那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上插著根白骨幡,幡面飄著黑色的霧氣,正是鎖魂陣的核心。
祭壇周圍站著十幾個魔影殿的修士,為首者戴著銀色的面具,手里握著根黑色的權杖,杖頭鑲嵌著顆暗紅色的晶石,散發著與血靈玉相似的邪氣。看到林澈,面具人突然冷笑:“靈族的余孽,果然來了。”
“你是誰?”林澈的劍尖直指面具人,“魔影殿的殿主?”
面具人沒有回答,只是揮動權杖,白骨幡上的黑霧瞬間化作無數只手,抓向林澈和水伶月!水伶月的冰魄玉爆發出最強的藍光,冰墻擋住黑霧的瞬間,林澈已飛身撲向祭壇,淵麟劍的青光凝聚成一點,狠狠刺向陣眼的晶石!
“鐺”的一聲脆響,晶石裂開道縫隙,鎖魂陣的符文瞬間黯淡,谷內的魔氣如潮水般退去。面具人發出一聲怒吼,權杖帶著黑氣砸向林澈的后背,卻被水伶月用身體擋住——冰魄玉與黑氣碰撞,發出震耳的轟鳴,玉體上的裂紋瞬間蔓延,水伶月噴出的血濺在祭壇上,竟讓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一絲微光。
“凝霜!”林澈目眥欲裂,劍勢反轉,青光如怒龍般吞噬了面具人,銀色面具在光中碎裂,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竟是當年玄火壇的壇主,所有人都以為他早已死在沉淵澤!
“沒想到吧?”玄火壇主的聲音嘶啞,“我被魔影殿所救,就是為了今天!魔尊殘魂終將蘇醒,你們都得死!”
他剛要催動殘余的魔氣,腕間的光鏈突然爆發出金芒,殘魂的力量順著地脈涌來,將玄火壇主的身體包裹。“三百年前你助紂為虐,三百年后還不知悔改。”殘魂的聲音在谷內回蕩,帶著審判的威嚴,“今日便讓你徹底消散,以慰那些枉死的魂靈!”
金芒中,玄火壇主的身體漸漸透明,最后化作點點黑灰,被風吹散。
鎖魂陣徹底瓦解,黑風谷的霧氣散去,陽光灑進谷內,照亮了滿地的狼藉。水伶月靠在林澈懷里,冰魄玉的光芒已十分微弱,卻仍努力散發著暖意。“別擔心,”她虛弱地笑,“葉凝霜說,用沉淵澤的靈泉露,能修好玉上的裂紋。”
遠處的天空,一只雄鷹展翅飛過,朝著沉淵澤的方向而去。那里,地脈的心跳正與人間的生機,慢慢同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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