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烤魚攤前,空氣仿佛凝固了。
潑皮們在地上翻滾哀嚎,刺鼻的尿臊味混合著烤魚的焦香,形成一種極其怪誕又令人心悸的氣息。
圍觀的人群噤若寒蟬,看向蕭辰和他身后兩名如同鐵塔般矗立、眼神冰冷的青鸞衛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老張頭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幾乎握不住手里的鍋鏟。
他認得地上那幾個潑皮,是醉仙樓王掌柜手下專門干臟活的“賴皮狗”,平日里在棚戶區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可眼前這位年輕公子,竟然…竟然…
“大…大人…”
老張頭腿一軟,就要跪下。
蕭辰上前一步,穩穩托住他的胳膊,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老丈莫怕,我不是來尋你麻煩的?!?/p>
他目光掃過地上哀嚎的潑皮,聲音陡然轉冷,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圍觀者的耳中:“光天化日,欺行霸市,強搶民財,還意圖行兇傷人!按我大夏律,該當何罪?”
最后一句,如同驚雷炸響!
那兩個被同伴尿了一身、剛掙扎著爬起來的潑皮頭目,對上蕭辰那雙深不見底、隱含殺伐之氣的眸子,再看到旁邊青鸞衛腰間懸掛的、象征著特殊身份的赤鳳暗紋腰牌(蕭辰示意他們亮出的),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們只是王掌柜豢養的惡犬,欺負欺負平頭百姓還行,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這年輕人身上的官威,還有那護衛的腰牌…絕非普通縣尉那么簡單!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兩個潑皮頭目徹底嚇破了膽,也顧不上滿身污穢,砰砰砰磕起頭來,“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是醉仙樓的王掌柜!
是他指使我們來的!
他說…說這烤魚的香味沖了他醉仙樓的買賣,讓我們來…來砸了攤子,把做魚的方子搶回去…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
求大人開恩!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嘩——!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果然是醉仙樓!”
“太欺負人了!人家老張頭憑本事吃飯,礙著他什么了?”
“就是!王扒皮心也太黑了!”
“多虧了這位大人啊…”
憤怒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
棚戶區的匠戶、力工們平日里沒少受醉仙樓的盤剝和欺壓,此刻壓抑的怒火被點燃。
蕭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冷冷地看著磕頭如搗蒜的潑皮:“滾回去告訴王掌柜,做生意,靠的是真本事!
若再敢用這等下作手段,休怪本官按律嚴辦!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