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正在死去。
“損管設備呢?”
“大部分位于下層甲板。但……那里的通道在之前的暴動中被實驗品占據,并且結構受損嚴重。通過的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五?!?/p>
百分之五。
一個等于零的數字。
霍驍閉上眼睛。他腦中閃過小李受傷的手臂,蘇悅父親虛弱的臉,還有林淼和張葵。
死局。
無論是戰斗,還是求生,都走進了死胡同。
霍驍收回手,在滿是油污的作戰服上擦了擦。
“江文博?!?/p>
“在?!?/p>
“船上,還有活著的審判官嗎?”
“根據生命信號和通訊頻率分析,至少還有一人。位于駕駛艙區域。他正在與林淼對峙,試圖奪取控制權。”
“把我的通訊,切到全船廣播?!?/p>
“警告,這將向任何可能的監聽方暴露我們的全部困境。”
“執行?!被趄數闹噶畈粠魏紊塘坑嗟?。
短暫的電流聲后,整個機房的嗡鳴聲似乎都停頓了一瞬。
霍驍的聲音通過船上每一個揚聲器,清晰地傳了出去。在駕駛艙,在醫療艙,在黑暗的貨艙,在每一個充滿絕望的角落。
“聽著,我是霍驍?!?/p>
“致仍然在船上的審判官。你們的任務失敗了。數據已經不再重要?!?/p>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滲透進這艘船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是生存問題。這艘船正在下沉。我們腳下的發動機艙正在被海水吞噬。我們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會和這堆廢鐵一起,喂給海里的東西。”
“你們的所謂審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p>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這場無聊的戰斗,然后和我一起死在這里。第二,放下武器,和我合作,把這艘船開回去。保住你們的命?!?/p>
廣播里,只有霍驍自己的呼吸聲,和船體持續不斷的呻吟。
“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考慮。五分鐘后,任何出現在我面前的武裝人員,都將被視為敵對目標。選擇權在你們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