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考慮。五分鐘后,任何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武裝人員,都將被視為敵對目標。選擇權在你們手上。”
他說完,示意江文博切斷了廣播。
機房再次回歸被噪音包裹的寂靜。
霍驍靠在冰冷的服務器機柜上,身體的疲憊和傷口的疼痛在此刻全部涌了上來。但他沒有坐下。他只是站著,等待著那個未知的審判官,做出最后的判決。
小李在醫(yī)療艙的隔離門后聽到了廣播,他看了一眼身后病床上昏迷的蘇文華,握緊了手里的步槍。
駕駛艙里,林淼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那個最后的審判官也聽到了。他臉上的面罩讓人看不清表情。
“還有四分三十秒。”江文博的倒計時在霍驍耳邊響起。
時間,開始流動。
機房里的寂靜被電子音打破。
“還有三十秒。”江文博的倒計時精準而穩(wěn)定。
霍驍沒有回應。他靠著背后布滿彈孔的服務器機柜,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肩膀的刺痛感提醒著他剛才戰(zhàn)斗的代價。
船體還在持續(xù)傾斜,一種緩慢但不可逆轉的姿態(tài)。金屬疲勞的呻吟聲從結構深處傳來,從未停止。
“倒計時結束。”江文博通報。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那個最后的審判官沒有出現(xiàn),通訊頻道里一片死寂。他們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他們停止了主動攻擊行為。”江文博補充,“生命信號顯示,目標停留在駕駛艙外圍,沒有移動。”
“評估局勢。”霍驍說。
“是的。他們也在評估局勢,以及你的提議。”
就在這時,一個全新的警報聲尖銳地插入進來,優(yōu)先級甚至高于船體結構警報。
【警告!禁閉區(qū)b,備用結構鎖壓力超過閾值!】
霍驍?shù)耐ㄓ嵠骼锪⒖虃鱽砹诵±罱辜钡暮奥暋?/p>
“霍驍!禁閉區(qū)!是那些怪物!船身傾斜得太厲害,把電源線路弄斷了,備用門鎖快撐不住了!”
背景音里,是沉重而瘋狂的撞擊聲,一聲接著一聲,讓鋼鐵的艙門發(fā)出痛苦的巨響。
“有多少?”霍驍問。
“不知道!全都在撞門!我們頂不住多久!”小李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恐懼,“一旦它們沖出來,整艘船……”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