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因為,陳默說對了。
一個普通的考生,死了,也就死了。大考的規則向來殘酷,落子無悔,生死由命。背后的“出題人”即便動怒,秦家付出些代價,總能將事情壓下去。
可炎九夜的考生,不一樣!
那個男人,是所有“主考官”的噩夢!
他是個瘋子,一個從不按常理出牌,視所有規則如無物的瘋子!
你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么。
如果他的考生在秦家的考場里出了事,福伯毫不懷疑,那個男人絕對會掀了整個棋盤。
這個代價,秦家,承受不起。
所以,他不敢賭。
他寧愿打破“雅集”百年來的規矩,也要終止這場已經徹底失控的賭局。
福伯看著陳默,聲音變得愈發沙啞,每一個字都透著沉重的妥協。
“清河園的地契,秦家,可以送給你。”
“就當是,秦家交你這個朋友。”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你,可以帶著林家的小姐,安然離開。”
“從此以后,京城,你來去自由,秦家,絕不干涉。”
福伯的話,在死寂的大廳里緩緩回蕩。
所有還保持著清醒的賓客,都用一種極度羨慕,甚至嫉妒到發狂的眼神看著陳默。
贏了!
他真的贏了!
甚至連賭局都不用進行,僅憑“炎九夜”這三個字,就讓視規矩為生命的秦家,低頭了!退讓了!
不但白送了那份清河園地契,還許下了“來去自由,絕不干涉”的承諾!
這等于是在秦家這頭沉睡的猛虎身側,劃出了一塊絕對安全的領地!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待遇!
林清雅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緩緩落回了胸腔。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九死一生,但結果,似乎是最好的。
她不用死了,陳默也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