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隊伍所向披靡,盡管他們對環境不熟,但一路橫推幾乎無人可擋。
這除了歸結于他們恐怖的戰斗力之外,鎧甲的防御也占了很大因素,幫他們擋住了不少致命偷襲,五行錐陣的威力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但這畢竟是新羅水軍的主場,在這里,他們占據地利之勢,戰斗力提升了很大一截。
而且,他們心里都清楚,一旦戰艦失守,他們將全軍覆沒,因此每個人都在拼死抵抗,戰況異常慘烈。
新羅水軍一邊抵抗攻上來的周軍,一邊下令水手起航。奈何他們的人根本上不了甲板,沒辦法掛起船帆,那就只能靠人力劃動,起航的難度大大增加。
加之艦隊彼此相連停靠,得先解除連接,這同樣是一個不小的難題,整個場面混亂不堪,處處都是廝殺的身影。
凌川見外圍的船只開始緩緩移動,心中暗自焦急起來,因為他很清楚,若是讓對方起航,己方隊伍將會瞬間被拆散,形勢將變得岌岌可危。
海風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的眼神越發凌厲。
“親兵隨我來!”凌川大吼一聲,率先朝著指揮艦襲去,他的聲音在喧囂的戰場上依然清晰可辨。
后方,張破虜與寇悔等一眾親兵迅速跟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決然,明知前方兇險重重,卻無一人但卻,只有決然的殺意。
而就在此時,岸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只見大批身影快速奔來,見到這一幕,新羅水軍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激動,他們知道,是去往內陸劫掠物資的同伴們趕回來了。
很多人大聲呼喊求救,聲音中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和期待。
然而,當那支隊伍靠近之后,那些新羅水軍臉上的激動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
只見那支突然出現的騎兵隊伍清一色玄黑鎧甲,在慘淡的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奔騰的馬蹄聲如雷鳴般震撼大地,手中制式戰刀在月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僅從陣型也氣勢便可以斷定,這絕不是新羅派出去劫掠的那幾支隊伍,而是大周最精銳的騎兵。
領頭之人身形魁梧、目光冷峻,只見翻身下馬,手持一把七尺長的沉重陌刀,身在月色下劃出一道銀弧。
“隨我殺敵!”他聲如洪鐘,渾厚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蕩,率先沖向戰艦。
來人正是藍少堂,他率領的禁軍雖然只是第一支趕到的援軍,但這兩千精銳個個都是從百萬軍中挑選出來的好手,足以讓戰斗的天平發生傾斜。
“殺!”兩千禁軍齊聲怒吼,聲浪震天,如潮水般涌上戰艦。
他們訓練有素,登船時步伐穩健有序,絲毫不亂,刀鋒所向,新羅水軍的防線接連崩潰,慘叫聲此起彼伏。
隨著禁軍的加入,八艘主力艦的防御相繼被攻破,甲板上頓時陷入一片混戰。
凌川此時已殺到指揮艦前,這里的抵抗異常頑強,新羅士兵組成嚴密的防御陣型,厚重的盾牌在月光下連成一道銅墻鐵壁。
盾牌后方,強勁的弓弩不斷射出密集箭雨,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壓得禁軍難以靠近。
張破虜握緊戰戟就要往前沖,凌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臂甲:“我來!”
話音未落,凌川已如離弦之箭般持刀沖出,漫天箭雨迎面而來,在月光下織成一張死亡之網,他卻并不格擋,而是凝神靜氣,運轉體內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