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陳就是自找的!”龍楚雄撇了撇嘴,語氣里滿是不屑,“當初還吹自己在勐拉河殺過多少警察,結果就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跟著鮑巖那種蠢貨硬拼,不是找死是什么?”
沐孟蓮也沒好氣地說:“這種墻頭草,留著也是禍害,一看他就沒安好心,抓了正好省心。”
段景宏默默聽著,心里卻在盤算。
刀疤陳雖然兇殘,但手里肯定掌握著部分走私網絡的線索,要是被警方抓住,倒是能省去不少功夫。
他偷瞥了眼寸文山,對方正盯著院門口的石板路,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六爺,那咱們接下來去哪?”沐孟蓮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臘戍肯定不能待了,警方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寸文山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的枇杷樹下,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樹干。
“給你們三天時間,把這里的東西全部收拾干凈。”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密室里的仿制工具、青瓷模具、賬本,全部燒了;藏在地下的翡翠原石和炸藥,挖出來埋到后山的沼澤里;還有院子里的這棵樹,也給我砍了,別留下任何痕跡。”
“那我們去果敢老街。”寸文山轉頭看向眾人,眼里閃過一絲精光,“我在那邊有個老關系,叫坤沙,是做玉石生意的,早年幫過他運過一批貨,欠我個人情。”
“果敢那邊魚龍混雜,軍政府和地方武裝各占一半,警方的手伸不了那么長,正好方便我們重新聯絡買家。”
龍楚雄眼睛一亮:“果敢好!那邊的碼頭多,走私方便,而且有坤沙罩著,安全得很。”
“六爺,那咱們的‘生意’怎么辦?跟鮑巖的交易黃了,沒賺到錢不說,還損失了一批仿品。”沐娜允皺著眉問道,她手里的賬本還藏在密室的暗格里,上面記著不少未結清的貨款。
“錢是小事,安全最重要。”寸文山擺了擺手,語氣里滿是自信,“只要咱們幾個人還在,只要我的手藝還在,就有的是辦法東山再起。”
“等到了果敢,我親自帶人做一批高仿的元青花,比上次給鮑巖的那些強十倍。”
“曼谷的那個買家早就催著要貨了,只要東西好,不怕他不付錢。”
他走到段景宏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龍,你這幾天辛苦點,密室里的仿制模具只有你最熟悉,你跟孟蓮一起收拾,別留下任何能指向我們的痕跡。”
“你的手藝是咱們的根本,以后還要靠你撐起場面。”
“放心吧六爺,我一定處理好。”段景宏立刻應道,順勢將碗里的炒面吃完,擦了擦嘴,掩去眼底的鋒芒。
沐孟蓮已經轉身去拿工具:“我現在就去準備汽油和鐵鍬,晚上先把賬本燒了,明天一早挖原石。”
龍楚雄也站起身,瘸著腿往廂房走:“我去收拾行李,順便把藏在床底的手槍拿出來,路上防身用。”
院子里的陽光漸漸升高,照在瑞寶閣的雕花窗欞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段景宏站在原地,看著幾人忙碌的身影,內心郁悶更重了。
還是得繼續臥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