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笑著起身,沖大家一拱手說:“感謝鄉親們的信任,以后咱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好日子在后頭!”說完坐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心里踏實又興奮。
散席后,他回屋打開系統,發現人參又漲了一階段,果實鮮紅飽滿,已到關鍵成熟期。猶豫片刻,他決定今晚用靈泉水灌溉一次,爭取明早就能采收。
夜里,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廠房投產后的景象:機器轟鳴、山貨堆積如山、村民們數著工資笑開了花……突然,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叫聲,打破了寧靜。
江河慌忙起身披上衣服出門查看,只見村主任拿著手電筒匆匆跑來:“不好了,山場那邊出事兒了!”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朝山場奔去。
他倆剛跑到廠房,只聽廠房里吵吵巴火的,像是干起來了。
“你咋想的?膽兒咋那么大呢?”
“偷東西偷到這兒來了?想進去啃窩頭了就直說!”
江河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坐地上吭哧癟肚的說:“就算是進去我也認了!總比在家餓死強!”
江河走過去蹲在那人跟前說:“我還以為誰呢,你不是隔壁村子的于四嗎?咋了這是?造成這熊樣?!?/p>
沒等于四開口,老李湊了過來氣呼呼的說:“這老小子趁我睡著了過來偷電線來了,他以為我睡得死,我聽那邊嘩啦嘩啦的,還尋思鬧耗子呢,等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這小子在這兒偷電線呢,給我氣的,給他一頓胖揍!”
江河一聽心里很不是滋味兒,這不是餓急眼了也不能干這事兒啊。
伸手扶起地上的于四說:“兄弟你留這兒干吧,一個月給你開十塊錢。”
于四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啥?你不是逗我呢吧?不但不抓我還讓我在這兒上班?還給我一個月開十塊錢?”
江河淡定的點點頭,轉頭跟老李說:“老李你去給他整點兒吃的,再給他整點兒草藥啥的敷敷,讓他留下來看能幫著干點兒啥,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老李應了下來就去給于四兒整吃的去了,村主任對江河豎了個大拇指,滿臉欣慰的說:“你小子心眼兒真好啊,這兩年年頭不好,地里一粒糧食都不長,不知道這七里八鄉得餓死多少人。”
于四兒坐在灶臺邊,捧著老李端來的小碴粥,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碗里掉。
黃澄澄的小碴粥還冒著熱氣,就著咸菜吃,別提多香了。
這是他這半個月來吃到最實在的一頓飯,他哽咽著扒拉兩口,燙得直咧嘴也舍不得停,嘴里還不停念叨:“江河兄弟,我于四兒不是人,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干活,絕不再干偷雞摸狗的事兒!”
江河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
這兩年大旱,地里顆粒無收,不少人家都快揭不開鍋了,于四家里還有個癱瘓的老娘要養,也是被逼到了絕路。
他嘆了口氣說:“先把飯吃了,活兒不急,等你傷好利索了再說。”
正說著,老李端著一碟草藥過來,粗聲粗氣地說:“趕緊把藥敷上,明兒個要是腫消不了,干活可沒力氣?!?/p>
于四連忙放下碗,拘謹地伸出被打腫的胳膊,老李下手沒輕沒重,他疼得齜牙咧嘴,卻連一聲抱怨都沒有。
他知道,這頓打是他應得的,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是天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