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隨即轉頭叮囑白芷、晚棠:“好生照看你家小主,有任何事立刻來報。”
說罷,才轉身離開常安院。
行至途中,蕭賀夜忽然停住腳步,對身后的蔡公公吩咐:“常安院的墻面有問題,讓人徹底翻修一遍。另外,先讓熹常在遷居到養心殿偏殿暫住。”
蔡公公聞言臉色驟變,連忙上前半步勸阻:“陛下,這……歷來養心殿皆是帝王寢宮,從無妃嬪在此居住的先例,傳出去恐損陛下威儀,也不合宮規……”
“怎么?”蕭賀夜陡然轉頭,修長的眉眼間瞬間凝起刺骨的寒意,“你如今連孤的旨意,都敢置喙了?”
蔡公公心頭一凜,忙躬身請罪:“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安排!”
鑾駕緩緩向養心殿行去,轎內的蕭賀夜卻只覺心口煩躁。
后宮爭風吃醋、勾心斗角,于他而言本是家常便飯,從不會放在心上。
可今日面對云熙。
那份不受控的心疼與愧疚,卻像潮水般反復翻涌。
方才在殿中,見她紅著眼眶、即使受盡委屈也不爭不辯的模樣,讓蕭賀夜竟瞬間沒了往日的自持。
這般為女子失態的模樣,也正是他最厭煩的。
蕭賀夜深吸一口氣,閉目定了定神。再次睜眼時,眼底的波瀾已然褪去,只剩帝王慣有的清然與冷寂。
他是坐擁萬里江山的君王,世間女子于他而言,不過是后宮中的點綴,從來沒有誰能成為例外。
即便那人是云熙,亦是如此。
……
云熙睜眼時,李伯早回御醫院當值了。
她與這位前世今生羈絆極深的醫毒圣手,早有了默契,無需多言。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常安院就得知了蕭賀夜的旨意,吩咐她遷居養心殿。
這話落音,院里院外霎時靜了下來。
想必,這旨意一出,定會掀起后宮的軒然大波。
雖說蕭賀夜處置了付貴嬪,但也誤傷了安昭儀。
論起委屈,安昭儀本是最該被安撫的,可陛下只讓皇后妥善處理,連句溫言都沒有。
反觀常安院,如今竟要遷去帝王寢宮旁的養心殿。
這般恩寵,直叫云熙成了宮里人人盯著的靶子。
白芷和晚棠捧著剛沏好的茶,走到床邊:“小主瞧瞧!這可是獨一份的體面,陛下心里定然是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