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個自小淫亂低賤的。
這就主動求藥了。
雖心里鄙夷,到底放棄了驗身的念頭。
這里畢竟是宋府,來時陛下就交代了,莫要鬧得亂哄哄的,反而讓宋墨對姜繆產生防備。
教習嬤嬤搖了搖頭,轉而替姜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滿眼和氣的笑。
好似剛才兇神惡煞的人不過是幻覺。
“陛下果然沒看錯公主,就是個鐵樹,遇著公主這樣的妙人,也成了繞指柔。既如此,老奴就回宮復命,想來陛下也定會為公主歡喜?!?/p>
姜繆柔順低頭:“是?!?/p>
緊緊抓住披風,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樣。
等教習嬤嬤走遠。
姜繆抬起頭,唇瓣幾乎被咬出血,她快步沖到避人處,拿起地上的積雪不住擦拭被碰過的地方。
“公主,公主!”
賴嬤嬤快步追上前,一把抱緊姜繆,想要止住她的動作。
“好臟,好臟……”
姜繆卻好似沒聽見,空洞洞的一雙眼,找不到焦距。
粗暴的用雪想要洗凈肌膚上殘留的觸感。
刺骨的雪擦在皮膚上很快化成了水,她不知疲憊一把把抓著,洗著。
直到肌膚被凍得僵硬,通紅,這才顫抖著扔下手里的雪團。
漸漸冷靜。
賴嬤嬤早就哭紅了眼,忙把披風牢牢裹住她的全身:“公主,這么冷的天,凍壞了身體可怎么好?!?/p>
“嬤嬤,你可知他們想對我用的驗身的法子,在南楚母親經受過多少次?”
南楚不同于姜國四季分明,那里常年如春,溫暖的氣候更容易爆發疫病。
她被扔入羊圈時還不足月,能活到十四歲沒有病死,除了母親耗盡心血,也有南楚宮里定時派人來檢查她和母親的原因。
那些欺負她們的人心里都明白。羞辱是羞辱,但不能讓她和母親死了。
畢竟姜國明面上沒有旨意不認長公主,南楚也怕她們母女染了臟病,或病死被打死,姜國會趁機討要說法。
只要閉上眼睛,她就能回想起那些器皿從身上劃過,丈量時冷冰冰的觸角。
每一次檢查都要被人捏著身子一處,像一個物件,像一個牲畜般一寸寸審視。
她還年幼,都要檢查得格外仔細。
從頭到腳,連手指的長短都會被一一記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