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整理袖口,順勢把銀針重新排好位置。
“你身邊有人?!彼吐曊f,“聽命于另一主?!?/p>
太子沒動,臉上也沒變色。但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一下。
他忽然提高聲音:“明日開倉放糧,三處粥棚同時施粥,讓百姓知道朝廷沒亂?!?/p>
門外侍從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腳步聲走遠。
“你確定?”太子等了一會兒才問。
“他昨晚去過你書房外,今早又去了西市茶攤?!彼f,“交出去的銅錢上有你的標記,換回來的是字條。”
太子冷笑一聲。“倒是會裝。”
“別現在動他。”葉清歡提醒,“他背后的人還在看著。要是他突然不見了,對方會立刻警覺?!?/p>
“你說得對?!碧臃畔虏璞?,“那就讓他繼續送消息。但接下來的話,都是假的?!?/p>
他拿起藥杵,在地上劃了三條線?!叭幵\治點,影衛分三組守著。每組配兩個懂醫的暗樁,混在人群里。萬一有人裝病鬧事,當場拿下。”
“我可以帶小安子過來?!彼f,“他能認出老面孔,也能通風報信?!?/p>
“可以?!碧狱c頭,“但你必須戴面紗,別讓人看清臉。銀針治療時,也讓影衛圍一圈,只留一條縫。”
“行?!彼龔男渲腥〕鲆粡埍〖?,攤在桌上,“這是我畫的石板摹本,和藥鼎碎片一起,先交你保管。萬一我出事,三天后你親自去惠民醫館找老周,他會告訴你下一步?!?/p>
太子接過紙,仔細折好,放進內袋。
“聯絡方式?”他問。
“沉香斷灰?!彼f,“每天子時,我在城東廢廟燒一段,你在東宮接。不斷灰,就代表安全?!?/p>
“要是斷了?”
“那就是我失聯,或者被控制?!?/p>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多說。
遠處鐘聲又響了一次,比剛才更急。
“得走了?!碧诱酒鹕恚疤炝燎氨仨毑贾玫轿??!?/p>
葉清歡也站起來,把油紙重新包好石板,塞回腰側暗袋。袖針歸位,銀簪調到待機檔,簪頭微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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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小心?!彼f,“那個侍從還在外面等著。”
“我知道?!碧有α诵?,“他以為自己藏得好,其實從他第一次靠近書房,影衛就記下他的步數了?!?/p>
他走到門口,拉開門縫看了一眼,回頭說:“你走后巷,別走主路。西市那邊已經有巡兵在清街,動作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