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眾人行禮,姜遲反而先所有人一步,和宋墨打著招呼,隨意揮著袖將僵住的眾人的禮節(jié)免了。
掃了一眼宋墨剛才擺弄的沙盤,斜長的眼睛微微一瞇,笑道:“軍侯不愧是宋府的人,這么多年還能對各個勢力這么了解。真是朕心寬慰了不少。”
姜遲隨意的撐著腿微微歪斜的靠在凳子上,隨意半真半假的說道:
“軍侯不僅隨便就得到了百姓的愛戴,就連朕的大臣,也迫不及待的擠在你身邊,倒真是讓朕吃味?!?/p>
這話一出。
方才站的離軍侯最近的幾個大臣,頭頂?shù)暮挂幌伦佣济俺鰜砹恕?/p>
姜遲的話說的不像皇帝的怪罪,倒真有幾分像吃醋嗔怪。
宋墨并沒有接話,拉著形式眾人開始商討起戰(zhàn)況。
南楚野心不斷,北疆蠢蠢欲動。
如果不狠狠打退幾場,恐怕周圍各個外邦都要嗤笑姜國懦弱,一擁而上,把姜國分食。
房間陷入死一樣的安靜的環(huán)境。
“原本軍侯身體剛好,不應(yīng)該勞煩軍侯,只是這也事關(guān)軍侯府,現(xiàn)下還是辛苦軍侯帶兵走上一遭。”
姜遲的話,讓原本心驚膽戰(zhàn)的朝臣更加的不安。
互相交換著眼色。
宋墨施施然就拱手領(lǐng)命了,見姜遲勾了勾指尖,李福雙手奉上一個錦緞六方面魯班箱子。
姜遲抖了抖寬廣的袖子,將手露出,轉(zhuǎn)動了幾下。
咔嚓一聲,一枚駿馬模樣的青銅件從中伸出。
姜遲三指夾著,在手中轉(zhuǎn)動著,絲毫不在意這就是能統(tǒng)領(lǐng)姜國近乎大半兵力的兵符。
然后站立在原地,百無聊賴的伸出單手,拎著駿馬兵符等著宋墨過去接,陰柔面容上盡是玩味。
一副施恩的模樣。
姜遲故意等著宋墨拿兵符的時候,讓他行禮下跪。
宋墨挑眉,還是那副淡笑的模樣,只是笑意又淡了不少,他軍侯府原本的被陰謀趁火打劫的東西,他又怎么能跪下領(lǐng)賞模樣般感謝他。
宋墨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動也不動。
房間的氣氛再次焦灼起來。
宋墨停留了幾步,微微回頭看著姜遲。
眼神微閃:“陛下是皇帝,何必說那樣讓朝臣不安的話?!?/p>
卻看姜遲正彎腰,拽著宋墨剛才安置沙盤的戰(zhàn)旗,頭也不回道:“不安才安分,若是在多出幾個姜昱那樣的人,朕也不會當(dāng)這個皇帝了。不過……”
姜遲話鋒一轉(zhuǎn),意味不明的瞇著眼睛繼續(xù)道:“還好軍侯痊愈,這種時候還真是幫了朕的大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