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始終高高在上體面尊貴,一個幾次三番狼狽都被撞見。
哭是懦弱的,最容易被人輕視的。
“公主,這池水里的藥不僅對你身上的傷有奇效,就連你體內喝下的酒也能揮發干凈,少吃些苦頭。”
他知道,竟然什么都知道。
姜繆抿了唇,從袖口下露出一只眼悄悄看宋墨的反應。
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回到宋府,眼前的院子陌生,應該是平日一直鎖著門的那個的院子,耳邊傳來流水聲,一股薄霧從池水里升起。
是溫泉。
宋府竟引了一條溫泉進來。
“我沒讓賴嬤嬤跟進來,是怕她替公主擔心,而且公主受的鞭刑在皮下……”
宋墨頓了頓,聲音里透著幾分難以啟齒:“上藥最好找有功力的人推血化瘀,不然明天和血肉連成一片沒十天半月很難活動,活動……”
姜繆抿緊了唇,自然知道他話里的真假。
府里有功力的也就他和十五,自然只能是宋墨來。
只是泡藥浴上藥罷了。
沒什么,他們本就成了親。
可一想起要在宋墨面前寬衣解帶,姜繆耳垂又忍不住發燙,這比那日主動勾引宋墨更加局促。
一直讓她反復深呼吸兩次,才開口:“宋墨。”
嗓音微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宋墨唇角微不可聞地勾起一點弧度,聲音卻平靜得像巷口里刮過的風:“嗯。”
“可不可以請你閉上眼”
宋墨勾唇,很干脆地閉上了眼。
“這是自然。若公主擔心,宋墨可以蒙上眼睛。”
“也可以出去。”
“別,就在那。”
姜繆聲音小小的,飛快的抗議制止了他的提議。
至少這一會,她不想自己待著。
他越坦然,姜繆越發不自在。
因為剝去了視覺,其余的感官和觸覺都鮮明了起來。
宋墨能感覺到進門揪他衣襟的手由緊變松,漸漸卸了力道。
她的額頭也從他肩膀上離開了,發絲擦過他頸側肌膚的瞬間,帶起若有似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