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郁指尖捻著煙頭,目光清泠泠,“手伸得挺長。”
“大哥不憐香惜玉,怪我手長?你不珍惜的人,自然有人會珍惜,大哥說呢。”
碾壓煙頭的力道重了些,那支煙徹底在席向南的手背上熄滅。
席承郁將那截折斷的煙頭丟進垃圾桶里,唇邊的冷笑意味深長:“你試試。”
等席承郁走了之后,席向南低頭看了一眼被燒出傷口的手背,隨便拿起桌上一杯茶,將茶水往手背上倒。
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
“他們今天一起回來的?”
進來的人是席向南的保鏢。
對方點了點頭說:“是的南少。”
席向南陰惻惻地笑了一下,手上的杯盞卻被他砸在地上。
……
家宴開始了,可向挽卻離開了席公館。
在離開之前她借口電視臺臨時加班,有很重要的稿件要處理,老太太聽她說回來的路上吃了東西,也就沒有強留她。
席承郁走向餐廳,陸盡不知從什么地方過來,走到他身側低聲說話。
“席總,太太剛剛離開了。”
席承郁緩緩抬了一下眼睛,環顧餐廳,今晚回來的人很多,熱熱鬧鬧的,唯獨少了一張特別的臉。
那個人打小就愛熱鬧,這樣的場合從不缺席。
席承郁單手摘下眼鏡,從陸盡手中接過眼鏡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余光瞥見老太太從旁邊走來,身后跟著管家。
老太太一看見他,心里就煩,“是不是你又欺負挽挽!她飯也沒吃就走,說什么回來的路上吃過了,她吃什么了?”
席承郁的手拎著眼鏡,看了一眼老太太,沒有眼鏡片的阻隔,那雙墨玉色的眼瞳愈發顯得幽沉。
“能吃什么,還不是她喜歡的。”
向挽喜歡吃的東西很多,她是個不挑嘴的姑娘,很好養活。
老太太最喜歡看她吃飯,好像只要向挽陪著她吃飯,看她胃口那么好,她也很容易受到影響,多吃飯。
可她和席承郁結婚三年來,她的飯量不比從前,吃飯的時候也沒有那種由衷的滿足感。
那孩子心里苦。
她知道。
一想到向挽受的委屈,席老太太就忍不住責罵席承郁,“我看你的眼睛根本就好不了了!你當初雙目失明的時候,挽挽一心一意照顧你,你既然答應娶了她,為什么不好好待她!”
席承郁拎著眼鏡的手一頓,重新將眼鏡戴上,那雙墨瞳猶如蒙上一層云霧。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您少摻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