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住男人衣角晃了晃,“三個月了我都聯系不上你,我死活都記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要把我送這里來?我好想兒子,想我們的家,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靳蕭然一愣,眼神困惑又意外。
正巧負責葉熹的專護進來。
靳蕭然循聲望過去,“我太太怎么回事,她不記得入院的事了?”
劉專護:“靳總,是這樣的,我們一直給靳太太用的是進口抗燥郁藥物,它的副作用之一就是會造成部分記憶的損傷。“
“還能恢復嗎?”
“畢竟是精神類藥物,很難說。”
葉熹捕捉到靳蕭然眼中的將信將疑,心里冷笑。
狗男人肯定以為她會歇斯底里地大哭大鬧,又打又罵。
吃過一次虧,再上當她就是大傻杯!
靳蕭然也不是吃素的,突然勾唇,換了副面孔看向葉熹。
溫柔的嗓音酥麻入骨,試探道:“熹熹,乖,你再努力想想,真不記得寺院那晚的事了?”
記得!她當然記得!
在談妍兒丈夫的靈堂里,她連抽了那賤人二十個大嘴巴!
那些茍且的畫面和聲音,刻入她骨血,是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恥辱!
葉熹十根腳趾抓地,恨不得摳穿地面,恨不得用指甲撓破靳蕭然這張看似無害又俊美的臉!
但現在還不是討討債的時候。
她懵懂地搖搖頭,“我真想不起了。”
“熹熹……”
“老公~”
葉熹這軟糯的一聲打消了靳蕭然的不死心。
她環抱住他的腰,余光卻瞥到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黑色蕾絲,像內褲的裙邊。
葉熹呼吸一滯,忍住了想吐的沖動。
強裝鎮定地抬眼,望向這個曾愛了八年的男人,心在絞痛。
“老公,最近好奇怪,我老夢見過去,夢見我們最艱難的那段時間,為了讓你安心備戰高考,我四處打工給你籌學費。”
“還記得那年天寒地凍的年初十嗎?我從餐館下夜班,因為舍不得打車半路遇到搶劫,被人推進湖里,身上穿的棉服吸水,差點淹死在里面。”
葉熹的話像一根針,慢慢扎進靳蕭然的回憶中。
他瞳孔顫了顫。
她從救護車上醒來,因為怕花錢,不顧護士阻攔,在車還沒啟動前,就從上面沖下來,硬扛著獵獵寒風,渾身濕透地狂奔回家。
靳蕭然失神地喃喃道:“你高燒三天三夜,人都燒迷糊了還不停呢喃‘錢藏在內衣里,別送我去醫院,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