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他更是第一時間沖回家,直奔磚窯。
幾天下來,都是如此。
王爵白天在安戶所心不在焉的當值,中午和晚上則全部泡在了磚窯這邊。
而他家這邊這么大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附近不少流人鄰居的注意。
起初只是遠遠圍觀,指指點點,議論著這王令史又在瞎折騰什么。
期間,張奎那肥胖的身影曾在遠處晃悠過幾次,眼神怨毒地盯著這邊。
但看到守在旁邊的秦紅玉,終究沒敢過來找茬。
幾天后,第一窯磚胚終于碼放進了新建好的土窯里。
窯口封上,只留下通風口和煙道。
王爵深吸一口氣,親手點燃了窯下的柴火。
橘紅色的火焰跳躍著,貪婪地舔舐著窯壁,熱量開始緩緩向內滲透。
所有參與勞動的流人都圍在窯邊,緊張又期待地看著。
王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
火候的控制、燒制的時間。
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都可能前功盡棄。
他不敢離開,時不時通過觀察孔看看火色。
忽然,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王爵心里一凜,猛地抬頭望去。
只見火把晃動,五六個人影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沖來!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幾天、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的吳仁義!
他身后跟著趙干、孫小狗,還有兩個一臉橫肉的陌生差役。
吳仁義人還沒到,尖刻的嗓音就先刺破了夜空!
“王爵!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私自征調流人,在此聚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