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一臉尷尬:“夫人不必介懷,這世道誰活著都不容易。”
這原本是一句場面話,豈料卻無意間戳中白玉鳳的痛處,令得她當場就淚崩撲進朱武懷里。
哭得幾乎斷氣:“官人,妾身都是被俞秋那個畜生逼的,妾身悲愴,悲愴啊!”
“妾身不是娼妓,更不是那淫娃蕩婦,豈能不知半點廉恥?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朱武便嘆了口氣,原以為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可如今見她這悲愴與羞憤,他才意識到另有隱情。
而如今,白玉鳳緊緊抱著他,這個姿勢恰好讓他的鼻子湊到對方領口之間,一呼吸,只覺一股濃濃的膩香流鼻腔,如蘭似麝,間中還隱約夾著一絲撩人的膻味,惹得朱武心猿意馬。
可如今看這美婦痛苦悲慟,朱武卻再無半點邪念,只是拍著她后背的雪肌寬慰道:“寺丞大人既如此薄待夫人?夫人為何不與他和離?”
“你當妾身沒試過嗎?”白玉鳳小聲啜泣道:“可身為官宦子女,大多身不由己,妾身若不從他,只怕我一家老小都不能幸免于難。”
“那畜生還威脅妾身,若不就范,便將妾身賣去教坊司,去做那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勾欄女校,妾身真真是有苦難言,實在束手無策啊。”
“真是個畜生!”朱武莫名慪火,冷哼道:“有如此豐腴圓潤的美嬌娘卻不懂得珍惜,當真是暴殄天物!”
“換做是我,恨不得日日褻玩,獨自享用,怎么舍得拱手讓人?”
面對朱武如此露骨的言論,白玉鳳頓時眉目含羞。
但他這份真性情,倒是讓她頗為欣賞。
比起俞秋、左公旦等偽君子,不知強上多少倍。
想到這里,白玉鳳便一咬貝齒,伸手朝著朱武的腰帶抓去。
朱武頓時驚恐后退:“夫人這是何意?”
白玉鳳苦澀道:“俞秋說了,官人是駙馬的把兄弟,當年多得官人從賊寇手下救下他,駙馬才得意進京考取狀元,迎娶玉真公主!”
“所以讓妾身也要將官人伺候舒服了。”
我靠,這俞秋還真是個人才啊。
為了升官發財,還真就一點不把自己娘們當人看啊!
說實話,他剛才確實想趁著熱乎嘗嘗鮮。
但如今一看這白玉鳳如此悲慘可憐,哪里還好意思落井下石?
當即便正色道:“夫人,我不是那種人。”
豈料,他的善解人意,卻是讓白玉鳳俏臉瞬間煞白,聲音也略微發顫:“官人,可是瞧不起妾身?”
說話間,她眼中又有淚光閃爍。
“絕無此事!”朱武慌張擺手,正氣道:“朱某雖不是正人君子,可今日見夫人身世如此可憐,朱某難免心生憐惜,豈能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
“夫人若怕寺丞打罵,大可說已經侍奉過朱某。”
白玉鳳略微一怔,旋即感動得稀里嘩啦,將朱武摟得更緊了:“官人當真是世間少有的正人君子,令妾身心生歡喜,萬分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