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蕩里的特警隊員立刻壓低身子,手里的強光手電關了開關,只等船進埋伏圈。
刀疤陳的船緩緩駛進岔道,他站在船頭哼著小調,完全沒注意到蘆葦叢里的黑影。
這場針對走私的抓捕,即將在勐拉河的支流里展開。
而瑞玉閣的密室里,段景宏還在打磨玉牌。
他在玉牌的邊緣刻了個小小的“五”字,又把玉牌放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希望小張能看到,希望這個模糊的信號,能讓警方知道時間變了。
瑞玉閣廊下的陽光漸漸爬高,段景宏握著砂紙的手卻越來越沉。
刻著“五”字的玉牌被他特意擺在窗沿,可小張遲遲沒來,心里的石頭始終落不下去。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再找機會留個更明顯的記號時,院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小張拎著個布包,裝作送工具的伙計,腳步輕快地走進來,布包上還印著“瑞玉閣修繕”的字樣。
這是之前約定好的偽裝,用來掩飾他的真實目的。
“段兄弟,葉老先生讓我送點新砂紙過來,看你學遭玉呢,上次我回去跟葉老先生講了后,他特欣賞你,俺這不就來了,我看你之前的也快磨禿了。”
他說話時眼睛飛快掃過窗沿,當看到那塊刻著“五”字的玉牌時,腳步頓了頓。
多年的警察生涯讓他瞬間繃緊神經,指尖悄悄在布包上捏了捏,這是“收到信號”的小動作。
段景宏假裝沒看見,繼續打磨手里的玉牌,聲音壓得極低:“砂紙放這兒就行,剛才沐姐還說缺幾支刻刀,你要是順路,能不能幫忙帶過來?”
這話看似平常,實則是在確認小張是否懂了“五”字的意思。
“順路帶刻刀”暗指“盡快傳遞消息”。
小張心里明鏡似的,彎腰放布包時,故意把布包蹭到玉牌旁,指尖飛快在“五”字上碰了碰,又擠了擠眼睛,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放心,我知道了,這就去‘找刀’。”
說完直起身,對著里屋喊了句“沐姐,砂紙送到了,俺走了哈,以后有什么需求您在喊我,隨叫隨到”。
而后,小張便轉身往院外走。
段景宏看著小張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小張懂了,不然五天后的時間差,很可能讓警方的行動徹底落空。
他拿起那塊刻著“五”字的玉牌,悄悄轉到背面,繼續打磨,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有指尖殘留的砂紙顆粒,提醒著他剛才的驚險。
小張出了瑞玉閣,腳步立刻加快,布包在手里晃得飛快。
他中途歇息片刻,開始往忘憂茶社跑。
緬北勐拉的碼頭已經被正午的陽光曬得發燙,刀疤陳盯著最后一箱貨被搬上船,右眼皮又開始抽搐,這次比之前更厲害,連左臉的刀疤都跟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