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辦!”蕭賀夜頭也不回,滿心只在懷中人事不知的云熙身上,語氣不耐煩到了極點。
“陛下,那蘭答應……她也是此事的受害人。”
蕭賀夜腳步頓了頓,沉下目光,淡淡道:“恢復她昭儀身份,著人好生安撫。”
說罷,便抱著云熙快步離去,帶起一陣風。
安昭儀站在原地,怔怔望著那道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頭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
原來帝王也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熹常在不過是受了驚、昏了過去,就能讓他親自抱著回寢殿,慌得連御醫都要親自催促。
而她呢?同樣是被牽連的受害人,自始至終,蕭賀夜的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停留過片刻。
難道這便是,人比人,氣死人?
清白總得以證實,安昭儀再也撐不住,披散著頭發,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也不知是委屈,還是不甘。
滿是心灰意冷的悲涼。
云熙被蕭賀夜仔細抱回常安院中,李伯上前搭脈診查,指尖剛搭上腕間,便已知曉她是裝昏。
他既怕拆穿后掃了帝王顏面,又不忍她久裝受累,斟酌著向蕭賀夜回稟:“陛下,小主是方才受了驚嚇,一時氣弱才暈了過去,此刻脈相已穩,并無大礙。不如讓小主先靜靜歇著,等她醒了,陛下再來看望也不遲。”
聽聞云熙是因受驚才暈倒,蕭賀夜眼底瞬間漫上沉沉的疼惜。
他俯身坐在床邊,溫熱的手掌輕輕撫過云熙雪白額角的薄汗。
望著她“昏睡”時微蹙的眉尖,蕭賀夜喉結微動,聲音放得極輕,似承諾又似低語。
“孤會護著你,往后,再不會不信你。”
今日殿中諸事纏雜,蕭賀夜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本就不欲多留,目光掃過殿內新補卻仍顯斑駁的墻面。
那是先前付貴嬪派人以幫忙為由,來看云熙的熱鬧,順便再搞一番破壞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