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殿中,引玉兔獻福和犀利辯解嗎?
還是她放下萬兩銀票,想要那些營妓得以生存?
他壓下心頭的百轉千回:“小主請說。”
“十日后政和縣旱災,當地官府勾結山匪,牟利作亂,教唆百姓,想讓他們挖河引。”
謝蕪珩越聽越心驚,眼睛猛然一震。
旱災、貪腐、官匪勾結。
還要拿流民當幌子。
這些事湊在一起,簡直是要把政和縣往死路上推。
他抬眼看向云熙,她眼里映著艙外的月光,沒半分虛浮。
雖然交往不多,但他從阿雙嘴里聽過她的太多故事。
他知道面前之人并非莽撞之人,此事必定不是空穴來風。
他沒有追問云熙為何知道。
至于事實是否如此,他自會查明。
“若真如小主所說,這件事當真是刻不容緩了。”
云熙見謝蕪珩已然信了幾分,便繼續道:“可這事定然沒人愿管。”云熙輕輕嘆了口氣,“天氣漸涼,剿匪要派兵,賑災要撥糧,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山匪有糧食,官府又幫著,誰愿去惹這身腥?”
她抬眼看向謝蕪珩,語氣里帶了點明示,“但世子,您正需要這樣一個契機。替圣上解憂,既顯了忠心,又能避開朝堂的明槍暗箭。不是嗎?”
謝蕪珩心頭一動。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朝堂上各方勢力盯著,如今父喪在身,又交了兵權,只空有世子之名,卻沒實權。
若不抓住機會,遲早要被卷進紛爭里。
他看向云熙:“若是百姓要遭難,我愿請命去政和縣。”
話說得斬釘截鐵。
云熙點點頭,她就知道。
謝蕪珩一點就透。
前世他就是因為沒這樣的契機,才困在朝堂的漩渦里。
最后被圈禁在府中,難展抱負。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他重蹈覆轍。
“那小主希望我做些什么?”謝蕪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