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老兵,剩下那些紈绔……”
“公主只管去做,若連護衛軍都收服不了,我也擔不起這個宋姓。”
宋墨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絕對的傲然。
他將官袍披在肩上,動作有些遲緩,想來是牽動了腿傷,卻依舊挺直了脊背。
姜繆有些不舍,伸手替他整理衣襟。
窗外的日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竟讓那略顯寬大的官袍生出幾分孤絕的氣勢。
他拿起那卷圣旨,輕輕放在燭火邊,明黃的綾緞被火舌舔了下,卷出焦黑的邊。
“你干什么?”姜繆驚呼著去搶,卻被他按住手。
“這圣旨,留著沒用了。”
他的指尖帶著燭火的溫度,燙得她一顫,“宋墨接這差事,不是奉姜遲的旨,也不會公主設計,是自愿為你鋪路。”
姜繆喉間忽然有些發緊。
她別過臉。
“到底是我又一次算計你,宋墨,抱歉。”
“公主要登上頂峰,就要舍棄憐憫和心軟。我,不過你是手中的棋子。對棋子,不必有歉意。”
手指猛然捏住衣角,姜繆聽著這話生出幾分不忍。
夜深時,姜繆拿著腰牌,撫摸著上面宋字。
賴嬤嬤見她眼底有了光彩,不由地笑道:“姑娘這幾日,像是換了個人。”
姜繆打開錦囊,借著燭火一一看那些名字,這些名單上,詳細寫了家中情況,年紀,在軍中曾立過什么功。
這是宋墨剛才給她的。
他暗中一直照拂這些人家。
就像種了多年的果樹,如今該豐收時,讓她去摘下成果。
“嬤嬤,宋墨這樣心思細膩的人,當初為什么會犯下那么大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