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說,他想干什么就讓他去看,夫人您看他現在割的多有勁兒,哪兒像個病人,說不定就這是個好的現象呢。”
現在農忙,云縣成片成片的稻田,一眼望去都是金燦燦的。
程嘉衍不語,只是一個勁兒地埋頭割谷子,割得比誰都快。
“喲,這郡守大人家的小郎君也會干農活啊,還干得蠻漂亮嘛!”
“那當然,聽說程小郎君以前可是在陸淑人家里住過呢,陸淑人教出來的孩子,那就差不了!”
田間地頭都是一片歡笑聲,雖然很忙很累,可他們的心里卻是開心的。
任誰看見這滿地豐收的糧食,裝滿了的糧倉,只怕是做夢都能笑醒的。
四清時常出去走鏢,快的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慢的得兩三個月,走得多了自己也就成老江湖了。
等回來時,衣衫襤褸,還長了不少胡茬。
成婚后海棠也就挽上了婦人發髻,明明臉龐還很稚嫩。
“四清哥。”瞧他回來,她手中挑揀豆子的動作停下,四清取下草帽。
“你先別過來,我身上太臭了。”他皺起了眉頭。
“知道臭就快去洗洗,別熏著小海棠了。”
“阿娘!”四清眼睛亮了又亮:“我在路上遇到了好多新奇事,待會兒再跟您講!”
他一陣風似得跑去洗漱更衣了,陸晚瞧著偷摸紅了臉的海棠,問:“要不……你們單獨開一間院子出去。”
“新婚燕爾,你跟四清也該有自己獨處的空間。”
海棠一下子就慌了,眼眶也紅了:“娘,你在趕我走嗎?”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陸晚:“……”
她只是想當個好婆婆而已,可絕對沒有嫌棄小海棠的意思。
畢竟這年輕小夫妻,很少有想要和婆母住在一起的,兩代人的思想觀念和生活習慣不一樣,陸晚又是個很開明的人。
覺得孩子大了,也的確該自己出去生活的,四清也該承擔起照顧妻子的責任。
“你別多想,我只是隨口問問。”
海棠搖搖頭,抱緊了陸晚的胳膊:“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便是不要四清哥這個夫君了,我也要留在娘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