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欣婉聽他費力說著,心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救命之恩,我們程家定會牢記報答。”
“此番你能平安歸來,為娘心中便沒什么不放心的了。”
“我這就寫信給你爹,讓他去打聽一下棗花村。”
“不……不!”程嘉衍又著急了起來,他抓著母親的手:“好、好起來,我要好起來!”
他費力說著。
“你要好起來,親自去找他們家?”
程嘉衍點頭,這一番話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般,躺在床上大口喘氣。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那你得快些好起來,娘也想去看看,可以嗎?”
他像是終于了結了心里的一樁大事,閉上雙眼大口喘息著。
“郡守夫人。”陸晚在門口輕喚她,曹欣婉給程嘉衍掖好被角就出去了。
認真地聽陸晚說:“嘉衍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他心頭尚有事情沒落下,再過段日子帶他去棗花村了結了心事,他也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曹欣婉很是驚訝:“他以前從不對我藏著掖著的。”
“那是因為他從前還小,現在不一樣了,你看四清都成家了,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郡守夫人也該往前看。”
“我明白了。”曹欣婉明白了她的意思,說:“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以貌取人之人。”
“我該怎么做,只要嘉衍愿意,我都隨他。”
在此之前,她以為兒子死了,她這輩子也沒什么念頭了,現在程嘉衍還活著,別的事情都不重要,他活著最重要。
“據官府的人說,棗花村之前是有人去報案的,拿著嘉衍的畫像去的,但他們不認識,把人打了一頓丟了出去,可我們分明是有到處派發尋人啟事的,此番定是有人玩忽職守。”
曹欣婉點點頭:“倒是一戶淳樸的好人家,該報的恩我們是不會少的,要不是他們,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嘉衍了。”
程嘉衍隔上三四天就要扎一次針,扎的滿頭都是。
曹欣婉時常帶著他去田間地頭走動,瞧他忽然挽起褲腿袖子,拿起鐮刀就往稻田走去。
“嘉衍,你做什么?”
“咦,嘉衍哥會割稻子哩!”
寶珠還很好奇呢,蹲在田坎上扯了好大一把狗尾巴草,好奇看著稻田里的程嘉衍。
“阿娘說,他想干什么就讓他去看,夫人您看他現在割的多有勁兒,哪兒像個病人,說不定就這是個好的現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