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切從簡就好,我全聽宴世子安排,不必太破費。”
“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終身大事,怎么能委屈你呢?宴清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什么都不懂。”
老太君有些為難:“三書六禮,三媒六聘,自然一樣都不會少。就是這聘金么……怕是要委屈你了。”
靜初沒吱聲,安靜地等待下文。
她聽說,聘金是考驗男方家庭實力與誠意的試金石,假如老太君吝嗇這筆銀子,一毛不拔,也就說明,侯府的人還是輕賤自己的。
老太君見靜初閉口不言,只能吞吞吐吐道:“清貴侯府雖說是簪纓世家,權貴門第,可惜與你堆金積玉的萬貫貲財相比,怕是九牛一毛。
我們的萬兩聘銀,委實羞于出口。”
靜初這才明白老太君話中的意思,立即莞爾一笑:
“老太君的心意靜初心領了,聘金多與少無所謂,我們也不愿過于鋪張浪費,走個過場即可。”
“宴清說一切不可敷衍,不可寒酸,他這兩日已經開始張羅,尋個合適的黃道吉日,派遣媒人前來下聘。
他就怕有什么疏忽,委屈了你,祖母我只能親自披掛上陣,順便找人合一合你倆的生辰八字,也好給你們定一個黃道吉日。”
靜初訕訕地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生辰是什么時候,及笄禮都是按照白家女兒的生辰過的。
我乳娘說,我剛到白家的時候,應當剛出生不久,比白家千金略微小兩三日,大概就是二月初的日子,具體不詳。”
老太君笑呵呵道:“蠻巧,太子與二皇子都是龍抬頭的生辰。
那我們就借個貴氣,按照二月初二這個好日子吧,我拜托欽天監監正大人親自給你們挑選個良辰吉日。”
老太君這般真誠,一時間整得靜初心里更加過意不去了。
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叫事兒。
可問題是,人家這是一片心意啊。
侯府若是珍而重之,日后哪里還好意思把他池宴清打進冷宮?人家爹娘自己也得孝敬著,不能再嚇唬了。
老太君返回侯府之后,對于靜初這個孫媳婦打心底里還是贊同的,立即開始籌備兩人大婚之事。
清貴侯孝順老太君,數落池宴清幾句之后,便勉強默認了這樁婚事。
而侯爺夫人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團茅草。
迎娶這種女人進門,有辱門庭,她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可又被池宴清成功地嚇唬住,以為他真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白靜初的手里,被這個女人要挾了,因此憋著一肚子的邪火。
就算她順利進了侯府的門,也絕對不能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