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可是在擔心誅邪圣殿的圖謀,不止信箋中表面所寫的那么簡單?”
幽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墻角黑暗的一方傳來。
緊跟著而來的,是祁道庭那佝僂的身影,一手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顯出了原型。
看得出,這位壽限將至的天虛傳說似乎又經(jīng)歷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以至于身體狀況越發(fā)的差,就連走路都頗為費力。
“簡單?”
紫傾風猛地抬起了頭,一雙烏黑的眼睛泛著兇光,狠狠盯著眼前風燭殘年的老人,殺氣畢露。
“當年巔峰之戰(zhàn),你太淵閣一人不出,現(xiàn)在你和孤說簡單?”
“但凡當年你祁道庭敢踏出觀天塔半步,局面也不可能被動到如斯地步,現(xiàn)在你還有臉在這里說什么簡單二字?”
祁道庭的一番話,是真的讓圣上動了真怒,這才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天虛榜傳說級別的實力,不管是在元域還是玄域,都能稱得上是頂尖戰(zhàn)力,每多一人,都會對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當年足不出戶的祁道庭,可不只是被圣上紫傾風一人所憎恨厭惡,幾乎元域有心參戰(zhàn)之人,都對這個身處京師而置身事外的老家伙嗤之以鼻。
天機殿內(nèi)氣溫驟降,五條墨綠色的龍氣突然出現(xiàn),分別將祁道庭的四肢與頭顱全數(shù)纏住,令得他無法再做出任何的動作。
龍氣越纏越緊,這具蒼老而腐朽的身軀上都能夠看得到鮮明無比的勒痕,似乎只要紫傾風再稍稍加點力氣,就可以將這具老骨頭徹底拆散。
“如今誅邪圣殿又有卷土重來之勢,祁道庭,你給孤一句話,是否你太淵閣又要像當年那樣,作壁上觀?”
充滿褶皺的臉龐上盡是苦笑,祁道庭手中的拐杖輕輕地在地上點了一下,磅礴的墨綠色邪氣宣泄而出,將五條龍氣直接沖散了開去。
“放肆!”
眼見這老家伙竟敢掙脫圣上的束縛,呂老太監(jiān)當即變了顏色,雙手凌空一拂,大片大片的冰雪氣息在周遭凝結(jié)成霜。
風雪至陰至寒,沿途的桌椅擺設(shè)直接化作了一樽又一樽的冰雕,連片刻得耽擱都未曾出現(xiàn)。
呂嚴這個大內(nèi)總管太監(jiān),雖然出手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但實力強悍,卻絕對不會遜色于尋常的天虛傳說。
往昔,就連鷹王甚至是仇鳩這樣的頂尖高手,對這個陰陽怪氣的老家伙都忌憚不已,就足以管中窺豹,看出他的幾分不凡。
無往而不利的極寒風雪,卻靠近不了祁道庭的身邊三尺范疇,一道接著一道墨綠色的邪氣環(huán)繞下,風雪雖然周而復始地不斷侵襲,卻寸功未建。
“唉,呂公公出身于玄陰殿,一身純陰玄氣相比盡得那位大公公的真?zhèn)鳎牡拇_確是精純無比,但我這么做,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并非刻意與圣上,與朝廷為難。”
拐杖在地上再度輕輕一點,邪氣震蕩,整個天機殿都出現(xiàn)了近乎天塌地陷的感覺。
呂老太監(jiān)只覺得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如若滔天巨浪一樣倒卷而來,震得他一連后退了好幾步,往日里陰柔白凈的臉龐一陣說不出的潮紅。
就連遠在朝歌殿的文武百官,都有些覺察到這等動靜,身子骨弱一些的老臣子,更是直接一腳踩空,摔倒又暈了過去。
“圣上,若我真的鐵了心與不顧朝廷的未來,又豈會冒著泄露天機所帶來的天譴,為圣上獻上接天臺的計策?”
“此等謀劃一出,我的太淵閣與朝廷已經(jīng)死死地綁在了一塊兒,一枯俱枯,一榮俱榮,難道我的忠心,圣上還要懷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