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啊,來,到孤的懷里來。”
如今正是入夏時分,天氣炎熱難耐,言王卻是氣得渾身發抖,手腳冰冷。
所謂的什么風雪閣,正是京師天元城中最出名的煙花之地,這群鶯鶯燕燕的身份,根本不用想都可以猜得到。
“昔日皇兄覺得積重難返,于事無補,故而荒廢朝政,為弟可以諒解,也竭盡全力,為皇兄分憂。”
“但今時不同往日,玄域勢力虎視眈眈,意圖卷土重來,誅邪圣殿、尸棄宗等的出手已是最好的證明。朝廷若是再沒有什么應對的舉措,到時候,恐怕……”
言王“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抱拳,言辭真真切切,句句發自肺腑。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早就不耐煩的圣上一果盤給打斷了。
果盤狠狠砸在言王的臉上,也砸在了他的心里。
“恐怕什么?恐怕我天元皇朝將會被徹底覆滅,我紫傾風會成為一個有愧于家國,有愧于先祖的亡國之君?”
“放肆!”
“紫傾言你給孤記住,天元皇朝的圣上,還是紫傾風,皇朝的一切,都由孤說了算!”
“這天機殿,乃是孤批閱奏章,審理國事的地方,只有君臣,沒有兄弟。”
圣上怒吼著,咆哮著,哪有一絲一毫賢德明君的風范可言?
“好!”
言王氣得是咬牙切齒,這一個好字,都拖著長長的顫音,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有多憤慨。
“對于圣上的吟風弄月,尋花問柳,將天機殿變作煙花之地,臣可以不過問,但皇朝兩大將軍何故叛亂造反,為何又要將金甲銀甲兩衛盡數拿下,就連神捕司都不曾放過,圣上可有明示?”
“太淵閣雖是過往有功,但近年來無所事事,昔日玄域元域大戰更是畏首畏尾,龜縮不出,這樣的人,又豈堪持護國運,成為國師?”
“還有諸如宵禁,增添賦稅,甚至是勞民傷財建造一座毫無用處,毫無意義的接天臺,請問圣上,此等荒謬絕倫,有違倫常的事,究竟是誰上奏請命的,又是誰準許的!”
一忍再忍,言王已經失去耐心。
曾幾何時,面對兄長的躺平擺爛,他還能夠竭盡全力,盡心扶持,但到現在,他才發現,真正將天元皇朝從巔峰拉到谷底的,并不是玄域外敵的入侵,潰爛的根源,就在內部,就在整個皇朝至關重要的圣上一人圣上。
“放肆!”
“紫傾言,你也要學橫飛鷹與仇鳩兩個大逆不道的畜生造反不成?”
“孤乃圣上,受命于天,孤所說的話,便是天意,孤要制定的規矩,便是天條!難不成,你還想要逆天而行,忤逆孤的旨意不成?”
圣上紫傾風一把推開身旁的女子,踉踉蹌蹌地來到言王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還是說,言王,你也想要和那兩位反賊將軍一樣,在孤的面前造反不成?”
哀莫大于心死,這一刻,言王紫傾言的心,徹底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