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頭,血腥味與硝煙味混雜,刺鼻難聞。半日休整,魏延與夜玄堪堪完成布防:武庫輜重盡數(shù)搬上城頭,三面城門以巨石鐵水澆死,只留西門通行。城內負隅頑抗的豪族被血腥清洗,首級懸門,極大地震懾了殘余勢力,百姓噤若寒蟬,無人敢出。
就在長安易主的同時,八百里加急的軍報以最快速度送到了洛陽曹魏朝廷。朝堂震動,天子曹叡驚怒交加,即刻下詔:
“除淮南、合肥一線防備東吳之五萬大軍不可妄動外,司隸、并州、幽州乃至豫州之后備兵馬,除各郡縣必要之守城卒外,盡數(shù)發(fā)往長安!克日啟程,不得有誤!遲誤者,斬!”
詔令一下,整個曹魏的戰(zhàn)爭機器再次瘋狂運轉。距離長安最近的司隸校尉部所轄兵馬最先動員,各地駐軍、郡兵、乃至部分中央軍的預備隊,如同被搗毀巢穴的馬蜂,從四面八方涌向長安。由于距離遠近不同,他們抵達的時間也截然不同。
第一支援軍抵達——駐守潼關的昔日魏將張郃(諸葛亮第四次北伐時陣亡)副將徐烈,率領三萬人馬疾行而至。他遠遠望見城頭竟飄著漢旗,又見三門封死,城外堆滿障礙,心下雖覺有異,卻難掩貪功之念。若能搶先收復長安,必是大功一件,官升三級亦不在話下。他不顧士卒疲乏、后軍未至,更未等攻城器械運抵,便下令全軍壓上,發(fā)動強攻。
“弓箭手壓陣!云梯上前!先登城者,賞百金,官晉三級!”
魏軍吶喊如潮,步卒持盾前沖,弓弩手仰天拋射,簡陋的云梯與飛鉤紛紛架上城墻。沒有沖車、沒有井闌,甚至連像樣的盾車都極為有限。
“弩手上弦!聽我號令!”
魏延屹立城樓,聲音嘶啞卻如鐵石般堅硬。身后五千蜀漢軍士本就是精銳中的精銳,再加上15%的全屬性加成。普通的曹魏兵士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蜀軍弩手裝填迅疾,拉弦更有力道,箭矢破空之聲凄厲刺耳。他們居高臨下,覷準魏軍弓手露頭的一瞬,后發(fā)先至,一箭封喉。
滾木礌石被悍卒抬起,仿佛不費力氣般重重砸落。云梯斷折、魏兵筋斷骨折,慘嚎聲不絕。有悍勇魏卒借飛鉤攀墻而上,才冒頭便被長槍刺穿咽喉,或被橫刀劈落城下。
徐烈于陣前看得眼角欲裂。他沒想到這座剛剛易主的城池,防守竟如此堅韌、如此高效。蜀軍仿佛每人皆是以一當十之銳,箭無虛發(fā)、石無空落。
不到一個時辰,魏軍攻勢已顯疲軟。城下尸首堆積,血流漂櫓,傷者哀嚎遍野。徐烈原以為可一鼓而下的城門,依舊巍然矗立,漢旗獵獵,紋絲不動。
終于,在一波強攻再被擊退、先鋒校尉被城上一箭射穿鐵盔之后,徐烈不得不咬牙下令:
“鳴金……收兵!”
魏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漫山遍野的尸首——不下萬余。
城頭上,魏延拄刀而立,冷眼看著敵軍后退揚起的塵埃,沉聲喝道:
“整備防具,清點箭矢。”
接下來的兩日,越來越多的魏軍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來自馮翊、扶風、弘農等郡的兵馬陸續(xù)抵達,長安城下,魏軍營寨連綿,旌旗蔽空,最終匯聚成近十萬大軍(扣除第一波損失及沿途掉隊),聲勢駭人。真正的考驗來臨了。
魏軍工匠開始制造攻城器械,而其余士兵則是圍住長安城。不定時的去攻城,甚至每個夜晚都派數(shù)支部隊去進行騷擾。目的是讓蜀軍精神緊張得不到必要的休息。這個戰(zhàn)術還是非常有效的,蜀軍人少。根本不敢無視曹魏的攻擊。一旦懈怠,那么佯攻就會變成真正的攻城。
第九日,魏軍工匠日夜不休,趕制出了數(shù)十架沖車、井闌和大量云梯。戰(zhàn)鼓擂響,浩大的攻勢展開!
十萬魏軍,分成數(shù)波,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向長安城墻。雖然北、東、南三門被封,但城墻本身仍需防守。五千蜀軍要防御的戰(zhàn)線實在太長。
“殺!”
慘烈的攻防戰(zhàn)瞬間進入白熱化。
井闌緩緩逼近,其上魏軍弓手密集拋射,箭矢如同飛蝗般落下,叮叮當當?shù)卦以谑褴姷亩芘坪统嵌馍稀_車在重盾掩護下,如同移動的堡壘,一下下沉重地撞擊著唯一的西門(雖未封死,但內部以巨木鐵鏈加固,且設有甕城)。無數(shù)云梯架上官墻,悍不畏死的魏軍士卒口銜鋼刀,頂著如雨的箭矢和石塊,瘋狂攀爬。
城頭上,蜀軍將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zhàn)。他們三人一組,分工明確:刀盾手格擋箭矢、劈砍攀城之敵;長槍手疾刺,將即將登城的魏軍捅落;弓弩手則優(yōu)先點射井闌上的敵軍和城下的軍官。每個人的動作都因連續(xù)作戰(zhàn)而有些僵硬,但那股被國運加持的力量和堅韌仍在支撐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