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只能死死地抱住那個木盒,仿佛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張敬見他不搭話,也不惱,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江南的文壇前輩,青年才??!今日,我天魔宗,與鎮南王殿下,在此以文會友,立下三道考題。第一題,便是這蘭亭雅集的傳統,‘飛花令’!”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直刺楚風:“今日,我們便以‘月’為題!由我先開始,一人一句,說出帶‘月’字的詩詞,說不出者,便算輸!”
此言一出,在場的文人們都來了興致。
飛花令,最考驗一個人的詩詞儲備和臨場反應,這正是他們的強項。
張敬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開口便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p>
他身旁的一位名士立刻接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p>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一句句膾炙人口的詩句,在蘭亭之中回蕩,氣氛瞬間熱烈起來。
所有人都玩得不亦樂乎,同時,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瞟向了那個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鎮南王。
很快,一輪過去,輪到了楚風。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柳清月和陳猛,緊張得手心都攥出了汗。
楚風的腦子,則是一片空白。
【月?月?月餅?】
【完了完了,真到了這一步了!我……我說什么?床前明月光?不行,太簡單了,會被笑死的!】
【怎么辦怎么辦?我姐給我的詩,都是一整首的,沒法拆開用?。 ?/p>
【有了!就說那個!】
就在他準備硬著頭皮,念一句“月亮代表我的心”來糊弄過去的時候。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劃過他的腦海。
不對。
以我那個姐姐的性格,她會讓我玩這種小孩子的游戲嗎?
她是大周的女帝,是天下的主宰。
她的行事風格,從來都不是遵守規則,而是……用絕對的力量,碾碎規則!
她送我這些詩,不是讓我來這里,跟這幫人玩你一句我一句的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