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記沉悶無比的陣雷,在天元城上方炸響,雷聲延綿不絕,蔓延數百里都未曾停歇。
而后,天穹之上,淅淅瀝瀝的雨水飄落,灑向人間,灑向炮火味彌漫的京師天元城。
就好像,蒼天,也知道紫云屏這位昔日神話的隕落,而為之哭泣。
元域十強神話,風、花、血、月、刀、劍、天、地、有、血,天之一字,在天地大災劫之后的時代,率先隕落。
襲風與仇鳩的爭斗,還在繼續著。
兩人足足已經斗了超過千招,襲風可謂是越打越心驚。
一手懷抱著血肉模糊的尸體,僅僅用了一只右手,就與襲風這位御前第一侍衛、侍衛營統領斗得不相上下,難分軒輊。
要知道,襲風位列天虛榜第二十三位,仇鳩位列天虛榜第十六位,兩人之間的差距,應當不至于這么大才對。
但在這千招之中,襲風幾乎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仇鳩出手一招更比一招狠辣,全是抱著必殺之心而來,弄得襲風好不狼狽。
險之又險地躲過穿胸一掌,襲風終于忍無可忍,抽出兵刃,也算是真正動了殺心。
戰刃在手,襲風整個人精氣神再上三分,不出十招就在仇鳩身上留下了三道傷勢。
說來也奇怪,仇鳩此人一向心胸狹窄,對戰之時,卻始終護著左手懷抱著的血尸,有的時候甚至寧可自己中招,也不愿傷到血尸分毫,單是這一點,就不由得襲風不心生疑竇。
幾乎是與此同時,祁道庭帶著一連串墨綠色的煙霧飄然而至,如若神仙一般,穩穩當當落在紀綱的身旁。
望著正重傷調息的這位紫衣衛指揮使,祁道庭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從須彌戒之中取出幾粒丹藥遞了過去。
“祁閣主?這是?”
紀綱稍稍一愣,看著這幾顆還散發著墨綠色邪氣的丹藥,本能地就想要抗拒,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別看他紀綱身為紫衣衛指揮使,擁有先斬后奏的無上特權,但終究還是圣上手底下的一條忠犬而已,和祁道庭這位座上賓身份沒得比。
退一萬步說,對方也是能夠榮登天虛榜傳說的高手,自己雖然實力堪比鷹王,但歸根結底,終究還是與天虛榜有緣無分,在圣上心里的地位,也沒那么的重要。
一想到如今祁道庭這太淵閣閣主在圣上身邊的地位,紀綱沒有也沒辦法有過多的猶豫,一把接過丹藥,閉上雙眼直接吞服了下去。
丹藥下肚,迅速起效,一股極寒一股極熱兩道力量迅速升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紀綱右肩的傷勢。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紀綱那先前嚴重得很的刀傷,已被修補得七七八八,戰力也恢復了六七成之多。
“祁閣主,哦不對,該稱呼為國師才是,這是何等神藥,竟有如此功效,簡直神乎其神!”
紀綱還沒有注意到,丹田之內,一縷墨綠色的邪氣,已匿藏其中,靜靜地潛伏了下來。
“紀指揮使見笑了,您可是圣上面前最得寵的人,在下雖添為國師,實則不過一介草民而已,今后種種,還需要要指揮使大人多多照顧與提攜才是。”
祁道庭看似言辭懇切,倒是讓紀綱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眼下可不是拉家常攀關系的時候,朝廷欽犯就在眼前,容不得他們在此浪費時間。
“原來是虎嘯大將軍仇鳩,難怪憑襲大統領這等高手,竟然也拿不下對方。”
“紀指揮使,看樣子我們應該上去搭把手?不然的話,站在這里看戲,若是讓圣上知道了,只怕不太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