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瘟神,不管是黃浩還是張成榮,都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說不出話來。
張成榮一時怒極攻心,狠狠一掌拍在飯桌上,直接將飯桌拍成了粉末狀,一桌子沒吃多少的菜肴灑了一地,弄得好不狼狽。
“你又發什么瘋?要發瘋,回你的城守府去!”
黃浩心情本就不怎么樣,張成榮又來了這么一出,便使得他本就不佳的心情雪上加霜,就差直接罵人了。
兩人怎么說都是玄氣第四重重生境的高手,還有城主與城守這等了不得的身份,卻得對一個區區玄氣第三重的人讒言獻媚,那種感覺,便是他們自己,都覺得丟人。
“老子我忍不了!丁遠修他算個什么東西?算個什么東西!”
“以為家里出了丁敬這個老不死,以為兒子攀上了高枝,就可以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予取予求?”
“沒了這兩層關系,老子一掌就可以拍死他這個廢物!”
張成榮罵得也沒什么太大的毛病,虧得青玄城地處偏遠,不然區區一個化晶境的小修士,也敢當什么堡主?說出去不怕丟人!
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丁家堡又不是青玄城本地勢力,還敢仗著背后有人,壓制城主府與城守府,恐怕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黃浩沉默了一會,差人來先將一地狼藉處理完,才拉著張成榮換了個地方坐下,語重心長地慢慢說道:“那能怎么樣?老張,要不,你真去丁家堡,把那廢物給拍死算了?我們還能剩下點錢呢。”
“我可不是氣上頭了么?真把丁遠修那老廢物宰了,我們這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張成榮嘴上放炮過過癮也就算了,真讓他動手,他還沒這個膽子。
兩人倒不是怕丁家老祖丁敬,一個玄氣第五重凌空境,的確不俗,但兩人為官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私交好友,倒也不怕區區一個丁敬。
兩人所擔心的,是丁遠修那寶貝兒子丁空,拜入天火門之下,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石長老,乃是天火門長老中都排名相當靠前的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甚至都用不著自己動手,隨便使喚一聲,就會有一大幫子人跳出來,將他們兩個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黃浩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起伏波動的心情,再緩緩吐出濁氣,整個人稍稍放松了一點點。
無力地癱在太師椅上,黃浩慢悠悠地說道:“丁家堡,是暫時得罪不起的了,但給他丁遠修,還有那丁空找點不自在,也不是不能做到。”
“嗯?”
張成榮正一人猛灌酒水麻痹自己,突然聽得這話,一下子來了精神,連酒壇子都不要,直接扔了出去。
那可憐的酒壇砸在了屋內大柱子上,摔得粉碎,又是一地狼藉,看得黃浩眼角微微抽搐,上下嘴唇“吧嗒吧嗒”了兩聲,卻還是把話給忍住了。
渾人,渾人,不要和這種沒素質的渾人去計較。
“你倒是說說,我們還能怎么樣啊?這錢也被迫掏出來了,得罪又得罪不起,難不成找人暗殺丁空不成?”
“一旦被發現,別說我們兩個死無全尸,連我們的家人,怕是都要被挫骨揚灰,這種事情,你要敢你去干,我不參與!”
“你這個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