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恭恭敬敬躬身下拜,行了個碩大的禮,慢慢顯露面容,竟然又是如同攪屎棍一樣的祁道庭!
“你我非是一族,你也不該來此。”
紫承厭并沒有見過祁道庭,雖然聽說過此人的名號,但在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種本能的討厭與厭惡。
背后紫禍隱隱傳來震蕩之感,似乎也在鼓動著紫承厭將此人直接斬殺。
“不管如何,族長也算得上是圣上的皇叔,彼此同出一脈,理應敬重三分。”
祁道庭絲毫不理會來自于對方的冷漠,更是漠視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點點零星的殺意,直接將這位狄族族長瘡疤上最疼的一處給掀了起來。
以輩分來算,紫承厭的的確確算得上是當今圣上紫傾風、言王紫傾言的遠房叔叔,稱之為也不為過。
但一來數百年前,第一代魔刀便對這個出身于朝廷皇室的血脈深惡痛絕,不然也不會以“紫河車”這等駭人聽聞的名字自命,而這個理念,也一直被傳承了下來,直到今天。
紫禍燃起微微淡紫色的光芒,似乎在預示著紫承厭開始,真正對眼前這個人動了殺心。
“我不喜歡聽廢話,給你三息,滾,不然,死。”
紫承厭的聲音壓得比初見之時要低上一些,耐心已經漸漸被消耗一空。
或許,是紫禍太久太久沒有出手,才讓很多人都覺得,他這一代的北狄魔刀,沒什么可怕的。
“族長切莫動怒,怒大傷身,則是不妙。”
“我有一計,可助族長破天海關,入鷹愁峽,令天元皇朝頓失屏障,北狄諸族可長驅南下,將廣袤大地盡收手底。”
感受到了殺氣越來越濃烈,已漸漸演變成近乎實質一般,祁道庭拍了拍袖袍,去除身上堆壓的積雪,趕忙說道。
殺氣一頓,緩緩收回。
“說下去。”
周遭寒意已然十分難受,再加上殺氣及體,祁道庭已有一種難以抗衡的感覺,現在頓時舒服了不少。
“我太淵閣有觀天塔,以星象之術而聞名。少則數年,多則數十年之內,天地大災劫的異象會再度顯現,到時候,天海關必破,族長便可帶領諸族一路南下,甚至將天元城占為己有。”
祁道庭嘿嘿地怪笑著,絲毫沒有曾經老成持重的一面,似乎隨著身體漸漸恢復青春,整個人的性格也越變越古怪。
“如此一來,族長即可報了先祖之仇,又能為草原上諸多族群謀一條出路,兩難自解,豈不美哉?”
雙手一攤,祁道庭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似乎是演講得有些上癮了。
“族長你看,元域北方,盡是一片草原,再是往北,就是一片荒蕪極地,這樣窮困貧乏的土地,能夠養活草原上這么多人么?”
“如果不是靠著經商與掠劫獲得補給,再加上部落族群之間的戰爭消耗人口,只怕北狄一帶,早就不堪負荷,消弭在這漫長歷史的長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