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住手腳的鐵鏈微微晃動著,似乎在印證著那被關(guān)押的老人一息尚存,并沒有喪命于此。
“言兒……是你么,言兒……”
蒼老無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有氣無力,但是聲音之中,卻似乎有了點希望之火燃起。
可很快,他的語調(diào),又低沉了下去。
“不,不對,你不是言兒……你是風(fēng)兒……你是紫傾風(fēng)!”
“不孝子孫,不孝子孫,你愧對祖宗,你愧對天地!”
老人似乎很激動,整個人一下子拔地而起,張牙舞爪地沖到了紫傾風(fēng)的身前。
奇晶玄鐵所鑄造的鐐銬被扯得緊緊的,任憑老人在那兒死命掙扎,也觸摸不到紫傾風(fēng)的衣角。
掙扎只持續(xù)了不足幾個呼吸的時間,老人似乎沒了力氣,手腳下垂,癱軟在地上。
“皇太叔,到了現(xiàn)在,你的眼里,還是只有傾言么?”
紫傾風(fēng)負手而立,對著眼前的老人,眼神之中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天元皇朝當(dāng)朝皇太叔,也就只有那位存在于神話之中的老祖宗,紫云屏。
別說是外人,恐怕整個玄域元域加在一起,都不會有人能夠想象得到,位列十強神話之一,被稱之為“天”的皇室老祖宗紫云屏,會被關(guān)押在一個不見天日、不見五指的漆黑地牢之中。
這地牢,還偏偏就在圣上的寢宮之下,外人連靠近一點都休想做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紫姓皇族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出了你這么個悖逆祖宗、罔顧人倫的畜生!”
老人力道用盡,整個人都被回彈的鐵鏈給拉了過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對于這些,紫傾言視若無地,面無表情地說道:“在你的眼里,孤始終比不上紫傾言,對么?”
“就連當(dāng)初孤登上大寶之位的時候,您也冒出來反駁,孤推行政策,您也要反駁,孤做一切事情,您都要反駁!”
“皇太叔,究竟孤是當(dāng)今的圣上,還是您才是當(dāng)今的圣上?”
“為何您從始至今,都還要心心念念紫傾言,覺得他更加適合做這個圣上?”
從疑問,到質(zhì)問,到咆哮,近乎于歇斯底里地怒吼,紫傾風(fēng)這一刻,哪還有圣上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與氣度可言?
“所以,你就聽從奸佞讒言,將我一身真氣吸干么?”
老人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神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若你真的自信能夠好好治理天下,若你自信自己的文治武功可以做得好這個圣上,你又何苦吸取我的真氣,令我淪為如今廢人一般的模樣?”
“真龍九訣,唯有皇室真龍才能夠修行,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有真龍?zhí)熳拥哪樱俊?/p>
老人的不屑,老人的不解,猶如一把又一把的鋼刀利劍,刺入紫傾風(fēng)的心坎之內(nèi)。
“不!”
紫傾風(fēng)勃然大怒,體內(nèi)真氣宣泄開來,在背后化作真龍?zhí)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