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一片的花街之中,一位位青樓女子花枝招展,揮舞著手帕,招攬來往的客人。
而一些如聽雪軒一樣的清雅之地,也早已有許多城中權貴往來進出,聽著清倌人們吟唱的小曲,品一品優雅之風,偶爾也動用一些權勢,強迫一些清倌人前來奉酒。
其中一處雅閣內。
吳銘身穿一襲樸素的長衫,端坐于一張長桌后方,輕輕端起桌上的酒盅,抿了一口酒水,那酒水殷紅如血,落在口中卻有一股清香甘甜之氣,伴隨著絲絲熱流在體內化開。
“不錯。”
吳銘評價了一句。
“哈哈哈,我說過這兒的血果酒是極好的,非但不會損傷身體,還能滋補氣血,除了價格稍微貴了一些,沒有什么缺點。”
陳貴坐在吳銘的對面,笑著開口。
時隔多年,他雖然平日吊兒郎當,對于習武并不勤勉,但依靠各種資源的堆砌,如今也已邁入了二次凝血,但在吳銘面前,他卻比過去都明顯更拘謹了一些。
畢竟現在的吳銘早已和過去大不相同,像汪明軒堂堂一司主事,經歷喪子之痛,權衡利弊后仍然不敢再與吳銘為敵,選擇退避三舍,調往別城。
尤其在汪明軒調任之后,吳銘更是接手了緝捕司的事務,現如今緝捕司麾下,八位巡司,四十余位巡差,數百位巡吏,數以千計的小吏,皆由吳銘任意驅策,可謂是真正的位高權重,在景鄴城中敢不給吳銘面子的勢力,已經是少之又少。
“嗯。”
吳銘微微頷首,他知道陳貴找他應該是有什么事,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會主動去問,品了幾口酒水后,就靜待陳貴的下文。
陳貴這邊也沒有遮遮掩掩,很快表明了此番找吳銘的意圖,涉及陳家的藥茶生意。
從幾個月前開始,景鄴城的城北就在遷移各處村落,而到了如今,情況愈演愈烈,城北的一些靈地、靈田、山地都被鎮妖司強行‘收購’,不允許再繼續耕種。
陳家培養血草茶的田地,大部分都在城北,而今一下子被強制征購,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雖說鎮妖司那邊都是按照市價征購,銀子沒有少給,但一下子損失這么多田地,想要在其他地方重新購置,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簡單做到的了。
當然,
只這件事,也不至于陳貴來找吳銘一趟,畢竟他和吳銘之間雖有著情分在,但隨著吳銘的地位水漲船高,這些情分就算不會變淡,也是用一份就少一份,像這種不是徹底動搖整個陳家根基的事情,還不至于讓他消耗一份情分。
陳貴來找吳銘還有第二件事,他的妹妹陳煙兒一直待字閨中,本來陳家是想安排陳煙兒與其他家族聯姻,但后來因一些變化,之前遭遇的問題無聲的被解決了,陳煙兒也就暫時沒有淪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陳貴便一直想要試試撮合吳銘和他的小妹。
不過,
吳銘現在今非昔比,若是過去吳銘初露鋒芒的時候,陳煙兒許給吳銘做正妻是門當戶對,但現在陳家在吳銘面前已根本不算什么,陳煙兒就算被吳銘看中,也不夠格做吳銘的正妻了,最多只能做一側室,這也是如今的陳家上下統一的想法。
實際上別說是陳家,只要吳銘透露出想要娶妻納妾的意圖,整個景鄴城的上層權貴,豪門世家,那都得爭破了頭,排著隊將各家適齡的女子送過來,由吳銘挑選。
“……城北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既然鎮妖司收購了你們的田產,就不要抗爭了,暫時舍棄北邊的產業,另尋他處購置便是,我會替你們和戶籍司那邊打個招呼。”
吳銘聽罷陳貴的話,略一思索便即回應。
至于娶妻納妾的事,因為家中二老時常催促,他近來的確有在考慮,但因為武道修行尚淺的緣故,他還是想法不大,考慮至少等到完成第四次凝血,再做打算。